早上醒来,宋宁刚扭动身子,立刻咝了声扶住腰,哀嚎着叹了口气。
裴隽真是属狗的!
“恶人!”
揉揉眼睛坐起来,正对上桌前他抬起头挑眉的样子。
宋宁吞咽了下,讨好的鼓鼓嘴,祈祷他没听到自己刚刚念叨了什么。
“王爷今日怎么得空在这,没有公务要忙嘛?”
下床走过去,他执笔没理会她,只是在她习以为常要依进他怀里的时候,收回手挡开。
好吧,宋宁咂巴下嘴站直,她还以为他们解决这茬了呢。
昨晚那般星星之火燎原,竟然还没能翻篇。
“你还在和我生气啊,这人怎么晚上一个样白日一个样呢!”
哼声跺脚,宋宁懒得理会他了,出去洗漱。
他倒是没再走,坐在这办公,但也仅此而已。
宋宁趴在**,耷拉脑袋,不悦的撅嘴看着桌前伏案的人。
他不搭理她,也不理会她说话。她就像是个虚无的影子,空气都比她有存在感。
世上怎么会有权臣幼稚成他这个模样。
这是在和谁闹脾气呢,自己气自己吧!
知晓这是他在自我保护的一种,他用了很长时间才向她敞开心扉,现在就有多拼命的妄图再次牢牢封住自己。
“裴隽。”
强行过去拉开他的手,坐到他腿上。宋宁双手捧住裴隽的脸,逼迫他看着自己,认真的问,“你到底打算怎么样嘛?”
呼吸交融,裴隽皱眉隔开她的手,他也希望自己知道。
不知道之前,他想先顺着自己的心,就这么拖下去,或许也不错。
“你不喜欢我了?”
明知她在故作可怜,眼中的试探和狡捷溢出,裴隽还是开口,“不是。”
“我就知道你不能,亲亲。”
她鼓嘴凑上,他侧头避开,推了把她的后背,将人从身上赶下去。
“哦,我不能在你清醒的时候亲亲,坐在你身上,也不能抱抱了。”
她小声嘟囔,是小声了,但故意用他能听清范畴内的‘小声’抱怨。
裴隽自然听的清楚,没说什么。
午膳时,如意有些吃惊的看到王爷在这,以为两位和好如初了。
但看到夫人欲言又止的眼神,她明白夫人还在努力,老老实实先退下了。
“王爷,先吃点东西再忙吧。”
桌上圆盘内的油焖大虾显眼,宋宁戳戳裴隽的胳膊,再戳了戳。
直到他不耐啧声抬头,终是理会她。
“我想吃。”
剥壳会脏了手,手上的油味经久洗不干净,还容易染脏她的指甲。
所以,每次她想吃但懒得动手的时候,都是他帮忙,等着动嘴便好。
她心安理得的伸长手撒娇,裴隽记不得自己之前是不是真这般娇惯她。
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宁可随人居不定所,颠沛流离,岂不更可笑。
“自己动手。”
宋宁可怜巴巴的啊了声,鼓嘴撒娇。
半晌脸颊都酸了,他吃着自己的,丝毫没有管她的意思。
“哼。”
既然这样,她撸起袖子,自己伸手向盘子里的大虾。
剥干净外壳漏出里头粉红的肉,放入他碗里。
那她就剥给他呗,反正都脏手了,就当作礼尚往来。
裴隽筷子顿了下,避开那颗虾仁夹向别的菜。
“你吃,你吃,你多吃点。”
“不用。”
还是有源源不断的虾肉放入碗里,她细嫩的指尖染上汁水,顺着往下嘀嗒,小脸上嫌弃的意味满满。
皱眉往后躲,都快挤出好几层下巴。
裴隽提前放下筷子,离开餐桌,没碰碗里的东西。
宋宁愣了下,视线呆呆的跟随他去洗手,然后坐回书桌前提笔。
手上脏兮兮的,面前堆了一大滩带着汤汤水水的壳,光是看着都叫人皱眉。
宋宁小声冲门口唤了几声,“如意,如意。”
如意哎了声,立刻进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