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我们回去吧。我保证不会做对自己身体有损的事,好不好?”
他点了下头,黑眸望向她,藏着太多太多无言的情绪。
看的宋宁心狠狠一痛,他心有万句情诗,却不敢念一字。
人世嘈杂烦扰,她再也遇不到第二个如裴隽般将她疼在心尖上的人。
“我当时刚来这里的时候身体很不好,所以那个大夫把出来的脉息,有点吓唬人。但你把我照顾的很好啊,我身体好很多了呢。之前孟哥哥不是说了,觉得我健康很多,别担心。”
被裴隽抱起,宋宁抿唇亲了口他的脸,“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下辈子我还要做你夫人。你不许偷偷娶别人!”
像是许明远之前说的,死亡不算分别,爱着分别才不算离别呢。
“听到没呀,不许偷偷娶别人哦!”
裴隽应了声,走回房间将她放在**,摸摸她的头,继续去桌前忙自己的。
但宋宁知道,他没放下这事。
*
宫中,一早看到下雪,余惠子猛的从**跳起来。
叫来婢女给她好生打扮了一番,鲜艳的红色在雪地里亮眼,她才开心的往齐成那去。
“陛下,陛下..........”
跑入他的殿里,余惠子猛的噤声,僵硬的站在门口。
“皇后这般咋咋唬唬是要做什么?”
“母后.......母后。”
齐成坐在桌前,满脸哀怨的练着字,当然字迹如狗爬,像个孩子。
裴敏坐在软塌上,单手撑着太阳穴看书,余惠子进来时她也没施舍目光。
“母后今日怎么得空,臣妾就是看外头下雪了,想同陛下一并出去转转。”
“哀家再不来,皇帝的课业要荒废到什么时候?皇后本该起到督促检查作用,你却日日带着陛下玩闹?让外人看见,会说些什么?”
余惠子心里咬牙,你还担心外人瞧见陛下不好,恨不得全国上下都知道陛下不好吧。
但面上她还是老实的应了声,“是臣妾思虑不周,还请母后责罚。如此这般,臣妾就不打扰陛下了。”
“等等,皇帝也学了大半天了,允许你出去玩会儿吧。”
齐成从桌前抬头,装作惊喜的样子一把丢开笔,“太好了!谢谢母后,惠子惠子咱们走吧。”
两人手拉手跑出去,裴敏眼里不经掩饰的嫌弃鄙夷。
这怎么会是她的儿子呢?
一个愚蠢无知,一个心有千千结,控制不住。
为何就不能中和下。
想着她站起跟了出去,站在台阶上俯视两人玩闹的热络。
齐成和余惠子自然能感觉到裴敏的视线,眼神交换,都装作很高兴的样子。
突然一个杯子砸入身边柔软的雪堆里,两人停住玩闹,看向杯子的来源。
“捡回来。”
裴敏命人搬来椅子,坐下。一条腿搭在另一条上,长长的护甲在空中划出弧度。
余惠子愣了下,抢在齐成前面蹲下捡起,走回裴敏面前。
裴敏抚手不接,两人视线相对,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余惠子更是差一点红了眼眶,她怎么能..........!
怎么敢如此羞辱!
齐成是人,不是动物,裴敏允许他出来玩就是打算让大家看到这一幕?
堂堂蘅国的皇帝在雪地里狗一样,捡东西回去。
一人的递出杯子的手微微颤抖,一人眼神平稳居高临下。
裴敏半天才慢吞丢出手边另一个杯子,哐当一下砸入雪地里。
“捡回来。”
齐成袖口下的手纂紧,指甲嵌入手心,疼痛让他克制住。
“母后!”
“皇后有什么话要说?”
余惠子咬牙,艰难扯了下唇角,漏出的甚至不算笑容,“臣妾的意思是,陛下不方便,不如臣妾替您捡起来。”
“成儿你不方便?”
齐成唔来声,呆呆的围绕自己转了一圈,好像才找到杯子似的,捡起走回去,“母后在找这个吗?”
“嗯,好孩子。”
裴敏伸手接过,再一次丢出去,“母后这么跟你玩,你喜欢吗?”
“嗯,好玩好玩。”
他再一次跑出去捡起,余惠子咬紧牙关背过身,趁着没人注意一把抹去脸上冰冷的泪水。
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齐成兴高采烈的来回跑着,从捡起杯子,到裴敏随手撒一把花,他一个个跪在地上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