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服男人是了句,松开手,退后。
大何?
她想起来了。
“你是,怜。”
闻月馆那个小官,撞她车的人。
“你还记得我,皇嫂。”
一句皇嫂,宋宁后退了半步,等到男人从屏风后站起。
脸一点点清晰,男人生了一双很多情的桃花眼,充满着轻佻的笑意,但眼中的精光却叫人不敢小觑。
唇角**漾着令人头晕目眩的笑容,勾人心魂。手中握着的折扇没有打开,来回摇晃着。
衣袖没有整理,一个卷起一个没卷,显得很闲散。
只是那种危险的气息,并没有消退。
宋宁打量了下他的五官,陛下或许是因为心智不全,五官更像个孩子。
眼前人和陛下有几分像,男人笑了起来更相似。
“可惜,我不叫怜。”
刷一下,折扇被打开,扇面上竟然是她的画像。
男人半遮面,只漏出一对眼,但仍然能感觉到他是笑着的。
宋宁没想明白,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皇嫂想不想知道我叫什么?说不定皇叔和你提起过我。”
没等到她回答,男人也不恼,开口,“我叫齐疏,齐成的皇兄。”
“没有。”
齐疏疑惑了下,反应过来她是在说没人提起过他。
他笑着合上扇子,递给她,“初次见面,这是我的见面礼。”
这次不隔着距离,不隔着屏风,也不隔着马车帘。
她更漂亮了,这般灵动的美是在花楼看不到的,简直是最好的艺术品。
从上到下都是。
宋宁伸手接下,再一次打开。画与她有七八分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画的。
“我自己画的,喜欢吗?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再给你画。”
“殿下既然知道我是您皇嫂,这话恐怕不妥。昨日我收到王爷的信,王爷几日后就回来了,他估计不会希望我在宫里,我得回去。”
“是吗?”齐疏重新坐下,也邀请她坐下,“可我得到的消息是,皇叔以身殉国。”
宋宁眉心一跳,“您别开玩笑了。”
她面上仍维持着平稳的笑容,齐疏是真的觉得有趣,将她接进来可真是正确的决定。
接下去,一定会很有意思。
“皇嫂信不信,半月之后不就有了答案。是我先坐上皇位,还是皇叔活着回来。”
“哎,皇叔当年若是正确的选择了我,现在不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你!你配吗!”
男人冷冰的侧头瞥去,大何一巴掌扇上余惠子的脸,打的她跌坐在地。
宋宁一瞬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站起。
“听闻皇嫂身体不好,今日不早了,皇嫂要不要早点休息,明日咱们再说?”
视线转回,他换了个人似的温和带着玩味的笑。
一转头间全然是两个不同的人,寒意从心底涌上,激的人后背发冷。
齐疏大方对上她打探的视线,微微笑,抬手叫来人,“她叫阿楚,是个哑巴,但照顾人很有一手,就让她伺候皇嫂。”
女人垂头,长长的头发遮挡住脸庞,闻言听话的跪下朝她磕了个头。
站起后,过来扶她。
“皇嫂习惯什么时辰起,叫人备早膳。”
意思就是她走不掉了,看样子他需要她威胁王爷。
宋宁闭了闭眼,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说说,王爷不受任何人威胁,死了这条心吧。
她眼神里的怜悯和无奈一览无余,齐疏上扬的唇角不带半分笑意。
等她离开,他慢慢收起笑容,抚手站起。
“就把你和我的蠢弟弟关在一起吧。哦,不,皇嫂会无聊的,说不定想要和你说说话,你不完全没用,留这吧。”
“你把陛下怎么了,你个疯子!你说话啊,陛下呢!”
余惠子挣扎着看着眼前人理都没理她,走出去,光亮一点点被门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