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睁眼到天明,宋宁还是没能理清来龙去脉。
他说自己叫齐疏,是陛下的皇兄。
但她记得如意说过,陛下所有兄弟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王爷怎么可能独独放过他呢。
而且现在看起来,宫里早几日就被他占了,可是外面一点风声也没有。
是不是说明他也不敢,想趁着王爷不在,悄无声息的蚕食。
那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将消息带出去。
天边乍明,一只雀鸟栖在瓦墙上,叫了声拍着翅膀向亮光飞去。
宋宁坐在床边,地上阿楚跪着帮她穿鞋。
她拒绝过了,但她坚决,细细的打理她的鞋袜。
“皇嫂醒了。”
男人毫不避讳的走进来,今日他着了身米白色的长袍,腰间挂着个雕龙的白玉。
本就高挺的身材,颇有种公子世无双的意思。
“皇嫂今日真漂亮,皇叔可曾说过,你很漂亮。”
再鲜艳的颜色都不压她的容光,鬓珠只作衬。白嫩细腻的脸透着些许粉红,簇黑的眉,远山般细长。
顾盼生辉的眼眸,**漾着令人沉醉的神韵。
从第一次见,他就觉得这番神韵甚是迷人,从未在任何女人身上见过。
在他眼里,女人或多或少都会贪图男人什么,她却能明晃晃将贪念写在脸上。
明确的告知,他们在她这不过青烟一缕。
柔若无骨的风姿,是利器,让人心甘情愿被她利用。
“不知道您听过什么,但王爷对我没多少感情,放心吧。”
齐疏哈一声笑开,桃花眼流光溢彩,“皇嫂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没有想用你威胁皇叔的意思。皇叔不会被你威胁,这点我很清楚,放心吧。”
宋宁收回视线,看向铜镜里的自己,不确定他嘴里有几分真假。
打扮好,她再不愿,也不得不坐到桌上,用早膳。
齐疏撑着脑袋,丝毫不避讳目光,看着她。
“你会不会觉得皇叔老了点,我比皇叔年轻两岁呢。”
他掰着手指算起来,“你想,你正值年华,皇叔都半截入土了,是不是有点亏。”
“正好,我活不了那么久。”
况且裴隽只大她六岁,什么半截入土,宋宁心里白眼都快翻上天。
听到身边人捧腹大笑,笑的停不下来。
她放下勺子,“殿下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这就不吃了啊,多吃点身体才会硬朗。”
齐疏咂巴了下嘴,“好吧,我若说我喜欢你,想叫你成为我的皇后呢?”
“不可能。”
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他不可能当上皇帝,还是不可能成为他的皇后。
齐疏坐直,叹了口气,“我说了你又不相信。我不喜欢骗人,皇嫂,你会是朕的皇后。”
“陛下呢,皇后娘娘呢?”
不想和他继续争这个既定的事实,宋宁换了个话题。
“挺好的啊,成儿吃的好睡的香,他的女人也在殿里,皇嫂要是不放心可以去看看。”
既然他同意,宋宁站起想要去找余惠子。
“皇嫂,我执意要娶你。”
身后传来男人的挑逗,宋宁脚步不停,那她会守着摄政王妃这个身份去死。
绝不换。
“皇后娘娘。”
推开殿门,宋宁立刻跑过去扶起余惠子,“先别哭,告诉我陛下在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不告诉我,我不知道。”
“好了不哭,你之前知道齐疏还活着吗?陛下知道吗?王爷呢?”
余惠子一问三不知的摇头,没人知道啊,要是知道他们也不会现在这么吃惊。
她只知道当年该当上皇帝的人是他,要不是隽哥哥相助,一定会是他。
他肯定恨死他们了,肯定想要陛下和隽哥哥去死。
宋宁仔细想着目前能做的一切,“太后呢?”
“我,我也不知道,前几日晚上他突然就闯进来了。然后把陛下带走了,把我关起来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办啊?”
余惠子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祈求的掉眼泪,仿佛抓住唯一的希望。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陛下了。
“听我说,你有任何能联系王爷的办法,或是能送消息出去,一定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