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宋宁不好意思的觉得自己很舒服。
比没发病前还舒服,早上如意进来时,还吃惊她脸色为什么这么好看。
抿唇支吾了会儿,她寻思他这么奇特的功效,说不定可以送去给许明远,研究入药。
等到中午,她有些吃惊的看到他出现。
“王爷今日无事?一直在府里?”
“怎么,没了利用价值,孤连喝水都讨人嫌?”
“不是,”宋宁哎呀了声,过去拉住他的手,被环进怀里。
“前几日看王爷一直很忙,怎么突然闲下来了,王爷今日也不入宫了?”
“我要出去一趟。”
他慢悠的喝茶,神色淡淡。
宋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出去一趟,不是上街买东西。
“要,去哪?”
裴隽放下茶杯,学堂的事算是僵住了,他再往前推,也只是杯水车薪。
而且那个‘第三人’一日不出现,他一日不能用蛮力推行。
导致所有事都被迫中止,诡异的维持平和。
那么他干脆去干自己的事,反正迟早要去白族一趟,顺手也收拾下其余几个部族。
最近不太老实。
说不定,他离京后,那个‘第三人’会考虑冒出水面。
“什么,时候?”
“等天暖和。”
四处上冻结冰是一回事,她身体现在离不开人也是一回事。
光听他走,有人小嘴都撅到天上了。
裴隽伸手敲了下她的额头,“想什么?”
宋宁其实也没在想什么,因为没有能想的。
偷偷将他袖子往前拽了拽,不想看到自己昨晚咬的痕迹。
“你要去的地方,会打仗吗?”
“也许吧。”
裴隽也说不好,不过他是这么准备的。
他谈起正事时会下意识皱眉,折损几分清淡,更显得像传闻中那位常胜将军。
“王爷要平平安安的早点回来。”
熟悉的话语说出口,宋宁顿住。
在送大哥离开的时候,她也说起过。
那是她第一次直面,亲近之人去世。
年幼的她还不明白打仗意味着什么,笑嘻嘻的送走大哥,甚至让他回来的时候记得给她带糖。
大哥没回来,连带着他的小厮,那日离开的很多人都没能回来。
瞧见有人又沉默了,裴隽提起她的腰,换了个姿势,直面自己。
“不一定会打仗,况且孤还没输过。”
他又不是年轻的毛头小子,没那么多赌一把的冲劲。
每一次都是十拿十稳,拿所有人的性命冒险,不值当。
宋宁嗯了声,抱住他脖子黏上去。她喜欢他不驯的语调,说出的任何话。
因为,安心。
“那,我想吃糖,王爷回来记得给我带嘛。”
我等你,换成了这句话。
两人安静相拥,无话。
*
新年在几晚上解毒的浑浑噩噩中度过,他说天气暖和再走,这几日难得的闲下来。
宋宁也第一次见他好兴致的写写字,喝喝茶。
她的名字被一笔一画跃然纸上,苍劲的字迹力透纸背。
知他存心逗她玩,宋宁不止一次觉得他把自己当成个小孩子。
她今年也二十整了,好不好。
“裴.............隽。”
她挪了挪到他怀里,握住他的手,指挥着写下他的名字。
在几次脱口而出后,她现在开口就是直呼他名字。
裴隽也没说什么,默许她可以这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