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的,欢毒找上门。
没有征兆的,排山倒海。
宋宁都有了经验,人啊就是不能常念叨,怕什么来什么。
前一刻才说这月欢毒毒发的似乎很短,前几日那次算是折腾过了,这么懂事的吗。
下一刻她就痛的不死不活。
“夫人想好了,那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了。这次真能解毒,下次也不会难受了。”
宋宁勉强眨眼同意,许明远嗯了声,站起吩咐去煎药。
不能确定这个方子行不行,只能试试看了。
他一回头,**人哭红脸,可怜巴巴的直掉眼泪,撇嘴望着软塌上的王爷。
像是只受了欺负的小猫,舔舐伤口。
许明远赶紧往两人中间一怵,隔断她的眼神诉苦,“王爷还是先出去吧,您在这夫人指不定哭到什么时候。”
“在我们那,儿科都不许家长在的,要不小朋友会哭的没完没了。经验之谈,拜拜吧您咧,明日在我的监督下您再来看夫人。”
关上的门将他的身影吞掉了,宋宁呜咽了声,蒙住被子闭眼睡觉了。
许明远这才满意的搓搓手,既然要用药物解掉,那就必须狠的下心。
于宋宁而言,她也想解开。
他次次替她解毒,也不知道对身体会不会有损,不想再这样了。
一整日每隔两个时辰就是一碗药,他不在这,哭给谁看,她听话的都灌下去。
随着日头下沉,宋宁清楚感觉到身体里欢毒的躁动,咬牙开口,“出去。”
许明远一顿,连忙哦哦了声,知道了。
“那我将这个碗放到床边,你要是实在忍受不了,或是怎样,就拨下去,我们守在门口。”
她很显然只剩下些许意识,用力点点头,许明远推门出去了。
虽然常常见她柔和又乖巧,但他知道她性子里倔强,不会轻易放弃。
房内最后一点声音消失,宋宁紧攥住被子。
心脏猛的抽痛,如同钝刀割肉,疼痛从五脏六腑蔓延。
欢毒于房/事而言或许是一刻千金的良药,于她现在是要命的利刃。
她拼命克制自己的眼泪,抹去后慢慢蜷缩身体,妄图这样能减轻痛苦。
脑海里每刻闪烁的画面都是幼年在宋家,要是一切没有发生,该多好。
哥哥们该有嫂子了,姐姐也如今应该也嫁人了,这样她就又多了很多很多亲人。
唇齿间腥甜,她闭上眼,握住脖子上金锁。
灼热的疼痛混杂身体的欲/望,如同在沙漠的旅人,被蒸发掉身体里每一滴水。
她微微张口喘息,到嘴边呼之欲出的是他的名字。
等到再次有意识,她微微睁眼,听到熟悉的声音。
“醒了。”
几乎是一瞬,她忍不住的委屈了。
委屈到恨不得去挖卫国那老狗东西的祖坟,委屈到只想和他抱抱。
她苍白的唇动了下,无声的唤他,裴隽不着痕迹的皱了眉。
伸手撑起她后背,将人抱进怀里,“起来吃点东西。”
耳边传来轻微的呜咽,他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放缓语气,“好了不哭,拿个糖给你。”
想起身去拿,腰却被人死死环住。
瞧着真把小狐狸委屈坏了,裴隽笑了声,“是你自己打定主意要解,好了。”
宋宁嗯了声才放开手,大眼睛黏着他拿来糖,送到嘴边。
“自己把眼泪擦了。”
到嘴边的糖飞了,她不情不愿的抹干净眼泪,才得到了那颗糖。
裴隽看她像是看短腿的猫,前爪抬起,揉了好一会儿眼睛,又揉到自己怀里来了。
“长了一岁怎么比去年还娇了?”
他手背轻蹭她的脸,宋宁鼓了鼓嘴想还不是怪他。
但凡他有一次拒绝过她,她也不会放心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