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的快,去的时候也并未折腾。
早上宋宁醒的时候,已经好很多了。
主要是穿的少又吹了风,也没如意嘴里的那么严重。
“夫人还好意思笑话奴婢,奴婢眼睛这么红,是为了谁啊!王爷守您一晚上,现在又入宫去了,王爷可比奴婢辛苦。”
原来昨晚不是梦,宋宁眨了下眼才感觉到脖子上有个东西。
拿出来后她愣了片刻,记忆潮水般倒退,退回幼年在宋家时。
父亲母亲,哥哥姐姐,她次次生病醒来总能在床边见到他们所有人。
宋家的那颗老树,挂着的秋千,池塘里金色的大尾巴锦鲤,院子前吹来的晚风..............
她闭上眼,手握住金锁。
竟然也是空心金,母亲怕太重了带着累。所以哥哥姐姐弟弟的都是实心的,特地为她做的是空心的。
他送的也是空心的。
想等他回来,去找他说开,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即便诚实的询问自己的心,她没能得到答案,但确定的是想在他身边。
“对了夫人,小婵您准备怎么办?”
“我说了,既然她缺,王老板又有意思,将她嫁过去。”
想过是否要坏了小婵名声,要不就敲锣打鼓将人赶到大街上,泼盆水昭告大众也不是不行,但宋宁到底放弃了。
作为女人,她不想难为小婵,也能够理解她。
作为王爷的女人,她无法容忍她的存在。
“是,奴婢这就去办。”
刚过了午膳,宋宁看到他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
不用如意劝说,她端上他的午膳走过去。
亭子四面透风,他闲的时候会在这办公,她小步过去放下午膳,“王爷回来了。”
裴隽没有回这很明显的废话,手中动作不停,打开卷宗。
“王爷吃点东西吧,要凉了。”
手指被搅的发红,宋宁半分没有感觉到外面的寒,脸红的发烫。
她是个脸皮很薄的人,最不擅长的就是涎皮涎脸的道歉。
特别是在别人明显冷漠不愿搭理的情况下,还能贴上去。
“王爷,”
她咬咬牙坐到他身边,“你还生我气吗?”
伸手想碰他的手,距离一寸他躲开。
手就这么顿在半空中,他低垂头看着桌上的东西,额发自然下垂,显得侧颜更加无温寡淡。
见他在批阅奏折,宋宁眼疾手快的拿起下一本,递给他。
他伸手拿了她轻咬舌尖,慢吞的将奏折放回到原位,“那,我不打扰王爷了。”
说完她站起,往外挪。
“宋宁,你躲了我四次。”
猛的回头,他手中依旧忙着,没有分给她视线,似乎只是随口一说。
脑袋还没想明白这句话,心里已经绽开。
有人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计较这个。
“我让王爷躲回来,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反正都拉nbsp;宋宁干脆凑近,亲上他的唇角。
这一次他没躲,沉寂的黑眸近距离垂下看着她。
“原谅你了。”
不喜欢她小心翼翼,斟酌言语的样子。
至少不该出现在面对他的时候,裴隽伸手环住贴近怀里的小人,“没有下一次,...............”
“嗯我知道,下一次王爷就别要我了。”
他神色冷下去,腰间的大手重重拧了把,宋宁吐吐舌头老实闭嘴。
不知道又是那句话说错了,不过他看着不生气了,就让她很高兴。
不要她这个说辞,到底是吓唬她,还是什么,裴隽自己都分不清了。
她亮晶晶的眼眸再一次欢乐,小脸蹭上他的脖子,黏人亲昵。
不像那只断了翅膀的蝴蝶,在他怀里残喘,苍白脆弱的如同即将随风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