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湘婷脸上挂着笑,桌子下的手却紧紧地攥着裙角,冯保宁一直把期待的目光望向秦景婷,在他的心里,秦景婷唱的比她好,可明明秦景婷嗓子比她粗,唱的也不好,他怎么就那么喜欢?
秦景婷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给你们唱一个不一样的可好?”
“哦?”赵秋灵兴致勃勃问:“什么不一样的?”
“前年随我爹娘去外祖家探亲时,路过广陵,听见运河的花船上有人在唱这首歌,听我娘说是《广陵散》,实在太好听了,我便日日去那处听,顺便就学了。”
“这可是名曲啊!”赵秋灵惊道,在现代,《广陵散》已经失传了。
赵秋灵期待万分地看着秦景婷道:“我想听你唱!你们呢?”
赵寒易和冯保宁点了点头,“何乐而不为?”
“那我就献丑了!”秦景婷清了清嗓子,提气唱道:“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
吴侬软语从秦景婷的咽喉里婉转而出,只一句就让人觉得沉醉不已。
秦景婷脸蛋微红,但她的声线依旧稳定唱下去着,眼波流转间,神采四溢。
赵湘婷浑身僵住,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游船的另外一边,她站在船头,转身过来,看着秦景婷的方向,眼神越发冰冷。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秦景婷?就因为长得更好看,识字,会诗歌?
如果她生在秦景婷那样的家里,她也会这些!
赵湘婷转身,眺望着河面,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歌声止息,掌声响起……
“厉害,厉害,”赵秋灵佩服极了,“太厉害了,跟之前那首歌完全不同的曲风,简直太好听了,你竟然还会广陵话。”
秦景婷不大好意思地道:“你就别取笑我了,原先我因着唱这个,都让我爹训斥了,说不该学这些没用的。”
“那是你爹古板,”赵秋灵伸手给秦景婷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来,唱累了吧?润润喉。”
“多谢。”秦景婷端起杯子喝水,嘴角挂着浅笑。
赵秋灵调侃冯保宁道:“哎,你晚上还会做噩梦吗?”
冯保宁摇摇头,低喃道:“要做美梦了吧。”
“哈哈……”
“你呢?你会唱歌吗?”赵寒易侧首望着赵秋灵道。
赵秋灵连连摆手,“我唱的话,你们不单要做噩梦,说不定还会被吓醒。”
秦景婷掩嘴低笑,“哪有那么吓人!你也唱一个让大家开心一下啊。”
“我真的不行,”赵秋灵连连摇头。
“秋灵啊,”船头的赵湘婷转身过来,笑着招手道:“快来这里瞧瞧,景色真是太美了!”
“好呀。”赵秋灵望去,连忙借机脱身,起身时,还故意捏了一下赵寒易的肩膀,干啥非要自己唱歌,是存心想看自己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