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酒道:“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八卦,果然不愧男儿本性。”
晏卿离:“......”
这两人见面了,为什么会是这么一副针尖对麦芒,剑拔弩张的态度?
“呆子,你不是在幽州么,怎的突然回来了?”
柳织锦摆摆手,顾不得说话,就端起桌上早已凉透了的茶壶,壶嘴对嘴,直接给自己灌了一壶凉茶,快要冒烟儿的嗓子才缓过来稍许。
“哎呀,快别提了,沈静安收编了纳兰绪与沈乐安所有的兵马,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集结了好些人马,围困了幽州,我出来的时候,正打的不可开交呢!”
“打幽州?!”
柳清酒猛地站起来,大惊失色道:“他为何要先攻打幽州?!上京城的城池可都要快被你们叛军给攻破了,他连自己的老巢死活都不顾,还打什么幽州啊?”
柳织锦脸色发黑:“说什么呢,注意点好不好,谁是叛军啊,我们是起义军,是正义之师,是众望所归——”
“呆子闭嘴!”
柳清酒神色惊惶:“我明白了,他之所以攻打幽州,就是以为我在幽州吧?”
晏卿离摇摇头道:“也不尽然,你不管是在幽州还是在青冥寨,只要阿离想要寻你,就必须要攻破幽州,因为幽州是这两地的必经之路。”
柳织锦叹息道:“自古红颜多祸水——”
晏卿离:“那么没有清酒,这一仗就可以免了么?”
柳清酒眸光低垂:“可以。”
她说:“如若没有我的存在,你们就还是相亲相爱的亲兄弟,只要沈静安见到你,自然就不会再刀兵相向,战火也压根就燃不起来。”
黎民百姓们也不会遭受战火的灭顶之灾。
“如果你不存在,那么阿离兴许连成年都活不到。没有阿离,我想要除尽这东岳的贪官污吏,收回藩王的兵权,也还是要重燃战火,所以,你的存在与否,并不会影响什么,一场恶战,是如何都避免不了的。”
“哎呀,你们现下就不要计较这战火是如何引燃的了,赶紧想一想要如何应对沈静安吧!”
柳清酒倏地抬头,“如何应对?自然是打回去。”
柳织锦默了。
好狠的一个女人啊,方才还在说人家多么的不容易,多么的可惜,一转头,就让他们打回去。
女人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两面三刀的存在。
随即,晏卿离也跟着附和道:“呆子,你传令下去,命令前线的兵将与离王的这一战,许胜不许败!这是军令!”
不曾上过战场的沈静安,虽然曾经培植出纳兰绪那般神勇无比的悍将,可论起兵法谋略,沈静安座下并没有胡江那等深谙谋略计策,又骁勇善战的人才。
更重要的是,沈静安手下没有纳兰绪那等神勇的将军。
柳清酒突然问道:“京城里,可有凤幽致的消息?”
柳织锦一愣:“啊?凤将军?问他做什么?”
那位凤将军可是出了名的不参与党争,只维护皇家利益,柳清酒该不会异想天开的想要请凤幽致出兵对付沈静安吧?
他嗤笑一声,觉得还不够过瘾,很快的就又吐槽了一句:“你快别做梦了,想要凤幽致那个固执的老东西帮你,除非他是你爹!”
他语速过快,晏卿离想要阻止都没有来得及。
丝毫没有默契的柳织锦,也没有看明白自家大当家的给他做的手势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就觉得嘴痛快了,痛快过了,有什么后果,他倒是没有时间去想。
柳清酒哼笑一声,难得的没有和柳织锦针锋相对,径自扭头问晏卿离道:“你觉得,京城里凤幽致出兵,然后与幽州前后夹击,能否将沈静安一举拿下?”
幽州城的局面,柳织锦比晏卿离要清楚的多,晏卿离就用脚踢了踢呆滞的柳织锦,抬抬下巴:“问你话呢,胜算如何?”
柳织锦茫然道:“前后夹击,如果兵力旗鼓相当的话,胜算有八成吧!”
战场上,向来都是瞬息万变的,柳织锦胆敢说八成的胜算,就相当于是认了这场仗是百分百能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