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晏卿离。
再加上一个晏卿离和叛军,她也不怕。
毕竟叛军的势力,大多在南方,上京城还是他们鞭长莫及的。
再者说了,晏卿离一直标榜自己是一个爱护弟弟的好兄长,明日的婚礼,他大概率的不会来,即便是来了,也应当是站在沈静安这一边,不会与纳兰绪和凤幽致同流合污。
想到这里,柳清酒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必须早些休息。
努力的催眠自己,柳清酒闭上眼睛睡了,她却不知道,京城里的大战,从这一刻已然开始了。
清净轩里,沈静安坐在轮椅上,早已穿好了喜服,对着镜子里芝兰玉树的自己,露出了一抹笑来,他终于等到这一日了。
“殿下要不要稍稍安歇片刻?”
沈静安道:“老王,婚后我或许会住在酒酒的府里,也或许会与酒酒搬进离王府,这清净轩,许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成年的皇子们,按照祖制是不能再住在宫里的,上京城里沈静安也早有了自己的府邸,可为了就近控制沈乐安,他才一直住在自己的清净轩里,一直没有搬走。
王德海愁眉苦脸的说道:“殿下呦,那凤幽致都集结了数万兵力,您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他家殿下大婚之日,可没有想到,竟然半路跳出凤幽致这个程咬金来。
“如若是旁人,咱们还能将他干脆除掉,可这个人是柳姑娘的父亲,咱们动起手来未免束手束脚。”
沈静安斥道:“有什么可束手束脚的,我都敢将酒酒从小长大的柳府全灭了,还会怕他一个凤幽致?”
王德海道:“这不一样啊殿下,柳府上下从未善待过柳姑娘,也与柳姑娘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可这个凤幽致不同啊,他可是柳姑娘的生身父亲,您若是伤了他,柳姑娘那里日后怕是不好交代啊!”
沈静安哼了一声,他并不认为柳清酒会为了一个凤幽致与他心生芥蒂,可明日就是婚礼,的确是不易杀生。
“那就先着兵部与之斡旋,然后设法将凤幽致擒下羁押起来,待到本宫与酒酒婚后,问过酒酒意见,再做决策吧!”
王德海听罢,也觉得这事最佳的处理方式,就点头应下了,正要去着人给兵部传信,门外的小太监就来报,说国师来访。
沈静安脸上的喜气瞬间消失殆尽,多年不曾有过知觉的双腿仿佛都因为这个人的到来,开始隐隐作痛。
无力靠在椅背上,沈静安很是郁猝:“真是晦气啊,大喜之日,他来做什么?”
王德海也莫名的不待见国师,总觉得这人在看着他的时候,能透过他的肉眼穿透了他的魂灵,在他的眼前,自己就是**裸没有任何秘密似的。
“老奴找个托词将他遣走吧!”
沈静安叫住了王德海:“罢了,让他进来吧,本宫倒要瞧瞧,他还能说出什么不招人待见的话来。”
老王皱眉,这不是找不自在么?
这么开心的日子里,何必呢?
不过主子的命令,他不能置喙,只能服从。
白灿灿走进清净轩里,仍旧是一身素白的袍子,这满室的大红喜字仿佛都没有看见似的,脸上仍旧是没有任何波澜的一片死寂。
“国师大人是来祝福本宫的吧?”
白灿灿:“如若贫道的祝福可以让殿下否极泰来,贫道定然日日为殿下祈福祝祷。”
沈静安轻叱一声:“呵...本宫竟然不知,国师这么为本宫着想,真是好生感动啊!”
两个人同在深宫之中,可两人见面的次数却五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王德海想不通这位深居简出的国师大人,为何就是喜欢与他家殿下过不去,回回来都只为给他家殿下添堵,从来酒没有什么好事。
“殿下不用感动,这是贫道应该做的。”
沈静安冷笑一声,努力的想要从他那张石雕一般僵硬的脸上找出一丝丝的愧疚来,可找来找去,还是那张僵硬的有些诡异的脸庞,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本宫马上就要就寝,国师有话还是尽快说吧!”
他身上穿的明明就是喜服,根本就不会再就寝,明摆着就是在找借口诓骗白灿灿,好让他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