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马上就要与沈静安成婚,莫说旁人寻不到无名谷,就是寻到了,这一来一回的,两三日里也赶不及邀请白仙仙与锦书来参加婚礼了。
拍了拍脑门,柳清酒焦头烂额的说道:“罢了,等到我与静安婚后,再带着静安亲自前去无名谷赔礼道歉吧!”
但愿锦书那个丫头到时候不要太为难她才好。
而此时的凤家,郑玉秀正在歇斯底里的与凤幽致闹着。
凤幽致这些日子,忙着搜集沈静安的罪证都嫌时间不够用,哪里还有时间应付她的胡闹纠缠。
郑玉秀眼见他又要出去,就扑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袖子,道:“你明明说好了要为芙蕖讨回公道的,可你这些日子以来都在做什么,为什么那个沈静安还在好好的准备着与那个村妇的婚礼?!”
她想要为凤芙蕖讨回公道,辱骂罪魁祸首的沈静安,凤幽致都不会有什么意见,可郑玉秀千不该万不该将凤幽致视若手中宝的柳清酒也一起辱骂了。
当下,气急了的凤幽致一把攥住了郑玉秀的手腕,双眼赤红的问她:“你究竟是想为你那个便宜女儿讨回公道,还是借着她的死讯,要本将军出兵讨伐离王与纳兰绪,到时候,你好让你的家族趁虚而入,坐上那个九五之尊的位子?”
这个女人的野心,藏都藏不住,凤幽致一直对她心存愧疚,对她的胡闹,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没想到,她如今竟然会触及自己的底线。
郑玉秀颓然一笑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这么聪颖慧杰,心细如发的男子,连自己深埋内心的野心都知道,如何会不明白自己的一腔真情呢?
凤幽致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是,我什么都知道,但是你不要拿我的容忍当做你猖狂的资本,如若你胆敢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我定然会让你们整个家族来给她陪葬!”
她...
陪葬?
郑玉秀愣了,“你在说谁?”
他深爱的曹玉绛不早成了一团白骨么?
凤幽致恍然,看来郑玉秀并不知道他找回女儿的事。
夫妻两个正在僵持的时候,林溪突然闯了进来,一脸凝重的冲着凤幽致耳语了一阵。
郑玉秀眼睁睁的瞧着凤幽致的脸色从淡漠变成狂喜,“此事当真?!”
林溪恭敬的低下头道:“千真万确。”
“太好了,太好了!”凤幽致兴奋的说道:“这么一来,沈静安休想与——”
说到半截,凤幽致后知后觉的察觉到郑玉秀的眼神,将到了嘴边的话又通通咽了回去,转身与林溪去了隔壁的房间交谈。
郑玉秀瘫倒在地上,脑子里将刚刚得到的消息仔细整理了一番,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即便是凤幽致瞧不得郑家好,可最终却还是要搅了离王的婚事。
她蓦然大笑起来,就凭着沈静安那个锱铢必较的偏执性情,即便凤幽致没有出兵作乱,搅了他的婚事,他也不会善罢甘休,放过凤幽致。
这么一来,他们双方还是要打个你死我活呀!
只要他们起了争端,她的哥哥们就能趁机将养在城郊的私兵派出来,借着清君侧的名义趁他们两败俱伤的时机,将他们一举剿灭,然后再入宫杀了那个愚蠢的小皇帝,这天下就是他们郑家的了!
.........
大婚的前一夜里,柳清酒仍旧是早早的上了床,不管院子里忙活的如何人仰马翻,她仍旧是早早的洗漱上了床就寝。
将将阖上双眼,柳清酒就被人给生生晃醒了。
“...谁?!”
迷迷糊糊瞪大了双眼的柳清酒瞧着站在她跟前的黎明珠,顿时瘫软在**:“是你啊珠珠,你做什么这大半夜的闯进来,有什么话不能白天说呢?”
黎明珠面色冷凝,一点没有她的随意:“我一直在等着你反悔。”
可直到深夜,也不曾瞧见柳清酒有一丁点后悔的意思。
柳清酒觉得黎明珠这话说的很是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我好不容易求来的婚事,为何要反悔?”
黎明珠瞪着她,想要从她的眼神中翻找出一丝丝的心虚。
可她低估了柳清酒的坚定,也或许是厚脸皮,她在那张昳丽无双的脸蛋上翻来找去,也不曾找到一丁点的悔意。
“我以为,你当初对大当家的是真情实意。”
柳清酒崩溃的捶了锤床板:“不是吧,你竟然是来给晏卿离做说客的?”
黎明珠摇摇头:“我不是为他做说客,我是不想看着你这么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