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的口头禅才吐出两个字，周遭的宫女太监们就脸色惨白的跪了一地。

沈静安好似是没有瞧见似的，不急不缓的接着说道：“不然酒酒该不高兴了。”

老王：“......”

宫女太监：“......”

将将松了一口气的众人，还没将跳到嗓子眼儿的心咽回自己的肚子里，就听到门外有太监来报，说凤家大小姐凤芙蕖有急事要见沈静安。

沈静安还没有答复，王德海就扯着尖细的嗓音冲那禀报的小太监道：“你个不长眼睛的，也不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竟然还敢来搅扰殿下，可是活腻了？！”

正要叫人将那太监拖下去重罚，沈静安竟然拦住了王德海道：“本宫与酒酒的婚事在即，不宜见血，就饶过他吧！”

众人瞠目结舌的想着，他们这位未来的王妃，究竟是哪里的来的活菩萨，竟然连离王沈静安这么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都能度化成大善人？

王德海恭恭敬敬的应了，又低声问他：“那凤大小姐...？”

“就让她在屏风后面回话吧！”

紧接着，凤芙蕖又遭到了与上一回来时，同样的遭遇，仍旧是隔着重重帷幔与高大的屏风，莫说沈静安本人了，她连沈静安的一个衣角都没有瞧见。

“殿下，可是芙蕖做错了什么，才惹得殿下连见我一面都不愿？”

沈静安低沉的嗓音呵了一声，透过厚重的帷幔，这低低的嗓音，像是冷笑，又像是嘲讽，却也像是一声不舒服的闷哼，凤芙蕖分辨不出来，只能等着沈静安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瞪了许久，沈静安才缓缓的说道：“凤大小姐见谅，实是本宫婚事在即，不宜与除酒酒之外的姑娘见面，才这般行事。”

凤芙蕖蹙眉，这是什么话？

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的耳熟呢？

啊，凤芙蕖恍然，这不是每一个闺阁待嫁女，未免在出阁前坏了名声，才对外男说的话么？

“殿下，你...”

“凤大小姐，不顾闺誉，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换言之，如若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就不能来清净轩寻他了？

凤芙蕖心下失落的很，“殿下之前赐于臣女两个丫头，臣女还未曾亲自向殿下道谢...”

沈静安低笑了一声：“凤大小姐——”

他的耐心已经彻底告罄，王德海眼瞅着自家殿下的好心情在凤芙蕖来了之后，就像是插了翅膀的鸟儿似的，一眨眼就飞走了，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凤大小姐，殿下大病初愈，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在这里听你为两个低贱的奴仆搅扰他的清净。”

凤芙蕖轻笑了一声，闲工夫？低贱的奴仆？

原来在沈静安的心里，被她捧为上宾的两个丫头，不过是两个低贱的奴仆罢了，亏她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的礼遇。

“既然如此，那便先请殿下宽恕臣女无礼了，敢问殿下，殿下心中可曾有过臣女的一席之地？”

沈静安蓦然一愣，“事关本宫清誉，凤大小姐可莫要胡诌，本宫与你从未多说过一句话，凤大小姐，为何会有此一问？可是本宫说了或者做了什么会让凤大小姐误会的事？”

帷幔幕后的凤芙蕖颓然后退几步，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哦，本宫记起来了，可是因为那两个丫头？”

等了半晌，凤芙蕖都没有回应沈静安，王德海低头道：“老奴猜着是因为这个。”

沈静安讥嘲道：“那便将那两个不合时宜的丫头处理了吧！”

凤芙蕖猛然抬头，处理了？

什么意思？

王德海也是一愣：“呃，殿下不是说与柳姑娘大婚之前，不宜见血么？”

凤芙蕖哆嗦了一下，就听沈静安凉薄的哼了一声道：“蠢货，活法千千万，死法自然也是千千万，不能见血光，你就不能用其他的法子么？”

王德海：“......”

好么，他头一回听说，不能见血光，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不能见血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