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昨夜间喝的伶仃大醉,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又不停歇的向掌柜的要了几坛酒,一直喝到昏睡过去。
猛然间踹门的咣咣声,将无名从睡梦中拽出来,头痛欲裂的他狠狠地咬咬牙,几乎想要冲出去将这个扰他清梦的罪魁祸首扒皮抽筋。
他还没来得及动作,一根细长的铁捻儿从门缝里伸进来,对着那根门栓一阵捅咕,门栓在遇上那根铁捻后,就像是有了生命似的,一点点的自己开了!
啪嗒一声,两扇门自中向两侧敞开,一个大大的笑脸随之露了出来:“无名先生,早上好,新年好啊!”
无名看着落在地上的门栓,脑门青筋直跳,这个女人这些年里就在无名谷里学了这么个偷鸡摸狗的玩意儿?!
多年暌别,一朝重逢,这个女人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还是这么炉火纯青!
“无名先生?”
柳清酒有些疑惑,为何无名大侠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想去死?
无名闭了闭眼睛,努力的将自己这些年里念过的佛经都从五脏六腑里调出来,念了一遍又一遍,才忍住了没有掐死柳清酒,端着心平气和的语气与她说道:“姑娘大清早的撬我屋门,可是遇到了什么火烧眉毛的大事?”
柳清酒有些尴尬的将背在身后的右手拿出来,道:“我、我是来邀你一道出去放烟花的。”
她白白嫩嫩的手里,正正攥着一把窜天猴。
无名很是头疼:“...现下是白天。”
柳清酒猛然扭头看窗外,东方橙黄色的天际,的确是有一轮硕大的圆日,正在缓缓升起。
“......”
收回烟花,柳清酒悻悻的说道:“那就等到今晚咱们再放吧!”
白日里放烟花,那就和脱裤子放屁一样,关键是这屁的造价还挺高。
她话音没落,远处城门的方向,传来一阵炮仗的噼里啪啦声,声声震天。
柳清酒蹙眉,这么远都能听得到,这皇帝小儿得放了多少挂鞭,才能搞出来这么大动静?
唔,原来这天底下,放屁声最响亮的,竟然是皇帝。
年关将近的上京城里,不管冬日严寒,不管百姓死活,宫里歌舞升平,宫外也粉饰太平,营造的一片祥和,好让百姓们知道,这天下还是他们沈家来坐的。
柳清酒丝毫不关心这天下是谁来坐,她只关心,自己会将谁拽下这皇位。
将皇帝小儿拽下来不难,难得是一边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一边将那小儿拽下来,再给这天下寻一个妥帖的主人推上那个坑人的位子。
柳清酒想来想去,想的心里烦闷,便将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一股脑的卷吧卷吧丢到了犄角旮旯去,给自己放了个年假,等过了年节,再将这些破事拎出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