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追过来时,柳清酒已然浑身湿透,冰冷的雨水让这初秋的天气,严寒程度直逼初冬,柳清酒连日一来的‘强身健体’计划,在‘缺氧症’之后被晏卿离叫停,身体又回到当初的孱弱。
严寒侵体,柳清酒忍不住打了一连串的喷嚏,被身后的锦书狠狠地瞪了一眼。
瓢泼的暴雨都被小丫头高高举起的伞隔绝在外,柳清酒披上锦书抱来尚带着些微暖意的披风,熨帖的叹了一口气,哎呀,有个关心自己的妹子就是好啊!
小丫头只顾着瞪她生闷气,却没注意到她的大半个身体都露在了伞外,被雨水打湿了一片,柳清酒陪着笑脸嘻嘻笑着一把揽过她单薄瘦弱的肩膀,道:“哎呀,人命关天嘛,一时着急而已。”
被她揽着向前走的锦书气得眼眶通红:“别人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眼瞅着这祖宗又要哭,柳清酒心急的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荷包,心里叫了一声糟,蜜糖早就被她给吃完了,现下她该拿什么来堵住这祖宗的嘴呢?
“好好好,错了,姐姐错了还不成么?”
锦书嘟着嘴:“知道错有什么用,下次保证还犯!”
柳清酒顾不得再安慰她,揽着锦书一路跑进了晏卿离议事的岳天阁,还没进门就开始急切的喊着:“卿离,你快些派人将山下的百姓迁移到地势高一些的地方去!”
她浑身透湿的像一只落汤鸡似的,淋透了的衣衫紧紧的黏在身上,将她完美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
晏卿离压根没听她说什么,早在她这副模样的冲进来时,就黑了一张脸的扯下桌布,一个飞身冲到门口将那个冒失的女人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
花掩月只觉得一阵风从自己跟前掠了过去,再看时,他大哥已然从主位上变戏法似的到了大门口!
柳清酒被晏卿离裹得像个蚕蛹似的动弹不得,“晏卿离,你听到没有,快些将山下的村民们迁走,雨势这么大,泥石流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啊!”
不知民间疾苦的花美人:“泥石流是何物?”
“何何何...何物?!”花掩月的无知,生生将柳清酒利索的口条逼成了个结巴:“...特么的,泥石流是能要你命的东西!”
她的脏话连篇引来晏卿离不悦的蹙眉:“酒酒,不要说脏话。”
花掩月一脸悲催:“大哥你变了啊!”
重点是脏话吗?重点是这女人方才在诅咒他啊!
柳清酒龇着牙,恐吓他:“他要是不捆着我,我特么还想动手呢!”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柳清酒向来自认是一个有品位的女人,对男人动手这种无耻又没品的行为,她才不会做。
晏卿离见她神色焦急,不似作伪,也知她心里向来有分寸,即然她这般说,那必然是有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先带人去山下迁移百姓,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花掩月扛了刀就要走,柳清酒急慌慌的喊道:“小花,若是有人不听,你就说要砍死他!”
花掩月一脸崩溃的回过头来:“...啥玩意儿?!”
他上山只是暂时落草,不是真的要打家劫舍做土匪啊!
柳清酒对牛弹琴般郁猝:“吓唬!吓唬不懂啊!总之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绑也要把他们给我绑到一个安全的、地势高的地方去!”
花掩月气呼呼的扭头走了,哼,看上这么个粗鲁又暴躁的女人,他大哥迟早被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