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白不净的大花脸生怕自己方才的疾言厉色吓到了良人,忙扯出一抹笑来,可前世今生的怨怼加起来,没能让她笑出来不说,还愣是把自己一张遭罪的小脸儿扭曲成一张狰狞鬼脸。
窗外,不知何时秋风四起,吹落了一地金黄,晏卿离突然笑了出来,他说:“酒酒,你这模样,真丑。”
世间雌性,皆视自己容貌如命,异类如柳清酒,却跟着晏卿离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眼泪却跟着掉了下来:“卿离,是姐姐来晚了。”
她的净雪从那么胆小,却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炸得粉身碎骨,她到现在都不敢去回想,那么胆小,那么怕疼的净雪,是多么的绝望才会了断了自己,跟着她来了这么个人吃人的世界。
蹭的脏乎乎的小手,颤抖着抚上他嫩滑如脂的脸庞,“我来了,以后绝不会让你一个人担惊受怕,即便是这天塌下来,也有我跟着你一起顶着。”
晏卿离摸了摸她杂乱的发,说:“好,可你这么个矮冬瓜,天塌下来,怕是也用不上。”
柳清酒:“......”
‘陋室’窗外,一直等着汇报花涧雨默然无声,果真是奇女子,虽闻其声未见其容貌,可花涧雨心里却明镜似的,黎明珠败了。
黎明珠远远地站在一颗硕大无比的梧桐树下,耍了一套拳,瞧见花涧雨鬼鬼祟祟的站在晏卿离居所门外时,便朝他吆喝了一声:“娘娘腔,你做什么这般下三滥,竟然在晏哥哥门外偷听?”
花涧雨捧着暖手炉施施然踩着青石台阶走到梧桐树下,道:“傻丫头,你男人都被抢走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儿班门弄斧。”
黎明珠闻言却是淡然的很:“晏哥哥应了我了,我还有什么可愁的。”
“应了你又有什么用,里面那位姑娘可不是等闲之辈,你...不是对手。”
“她再厉害又有什么用,顶多...顶多是个妾。”
花涧雨对她的单蠢震惊了,这丫头是被晏卿离保护的太好了吗?怎的快要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再说了,她到底是个什么底细,谁知道呢?你没瞧见那柳呆子都被晏哥哥使出去查她底细了么?这说明什么呢?”
花涧雨:“...什么?”
“说明晏哥哥只是利用她,压根就没把她当自己人。”
花涧雨:“......”
哦豁,单纯的利用,需要将自己的心腹使唤出去查底细?这丫头真是和她那个爹一样,一根直肠子通到底,都不带拐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