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德威的那间老堂屋虽然在绕绕弯弯的弄堂里头,但要进去也就只有一条路,所以还算容易找。
大门虚掩着,门上贴的那对春联被风吹得翻过去,只大致看到最nbsp;林芊画被容德威的人强行按到堂屋大厅的一张椅子上,身后是旧式的雕花长桌,上头摆了几个装饰用的青花瓷花瓶。
“吱呀——”一声,虚掩的大门被打开,容商渊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时候已经靠近傍晚,西边落日斜射进院子,照得容商渊那张如玉的脸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色光芒,可恰恰那天他居然破天荒地穿了一件黑色衬衣,面无异色,步履不急不缓,直直走到堂屋檐下的阴影里,长腿跨过木门槛。
林芊画再度闭上眼睛喘了一口气。
白痴,他还真的没带人来啊!
“啪啪啪……”容德威稀落的拍了几声掌,“果然情深意重,居然真的独自过来了!”
容商渊看都没看林芊画一眼,只是道:“我已经来了,钱都在车上,你可以派人去取了!怎样,放人吧。”
容德威也不急,手摁在林芊画肩膀上:“人我早晚会放,但不是现在!”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容商渊又问。
容德威笑了笑:“听说你是开车来的?把车钥匙给我,等我安然上车,自然会把你女人还给你!”
容商渊料到他现在只想着逃命,却摇头:“之前电话里我们可不是这么讲的,你让我把钱带来,我把她和孩子带走!”
“可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容德威知道自己现在就算拿了钱估计也逃不出A城,所以他要用林芊画的命来威胁容商渊把他安然送出去,“给不给!”
嘶吼间他一把将林芊画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枪口便顶到了她的太阳穴。
这一切来得太快,几乎让人来不及反应。
林芊画却面无异色,只是身子太虚,脚底实在站不住,所以半个身子都依在后面的长桌上。
容商渊一片死寂的眼底终于闪了闪,却依旧说:“就算我把钥匙给你,你今天也未必逃得出去,所以别作无谓的挣扎了,跟我去自首吧!”
“现在去自首也是一个死字!”容德威粗劣的捏着林芊画的胳膊,逼迫她不断往下歪的身子站直,“容商渊,你不把钥匙掏出来是吧?那好,非要逼我给她一点苦头吃!”
说话间冷森的枪口从林芊画的太阳穴移到她的下巴,慢慢将她的下巴抬起来:“啧啧……看看这张脸,勾人得紧,难怪连你也被她勾得魂不守舍,不过我倒好奇她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怎么就让你容商渊愿意为了她摆这么大一局棋。”
容德威奸佞地笑了几声,容商渊觉出他笑容里的龌龊。
“你想干什么?”
“刚才不是说了么,看看你女人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说完便将脸别过去冲身后的下手笑了几声,问,“你们想不想看?”
那些人自然跟着起哄,连声回答:“想!”
“那要不就现在脱?”
容商渊这才回神过来,容德威这个变态!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哟...这样就急了?”容德威见容商渊终于有了反应,不觉玩性就更浓了,“那我还偏就要给她脱了,脱了给大伙儿看看,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居然能够让你容商渊在乎成这样!”
冷光一闪,枪口再次抵住林芊画的喉咙,却对身后的下手说:“过去摁住他!”
容商渊自然不愿意束手就擒,可毕竟不是道上的人,加之对方人又多,个个手里都操着一根拳头粗细的短棍,几个回合下来容商渊已经处于劣势,肩胛骨和后背被人敲了好几下。
林芊画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容商渊打架。
他以前可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穿着白衬衣站在镁光灯或者镜头底下,现在却被人直接摁倒在地上,林芊画甚至能听到拳棍敲在他身上,发出清脆的骨骼响。
“容德威,你有气冲我来!”她挣着站直,冲他唾了一口,却终究因为药性而有气无力。
容商渊已经顶不住了,双臂被人扣在背后,腹部朝地,终于匍匐到了地上。
老堂屋旧式的大方砖,脸被摁在地上可以嗅到砖缝里潮湿的青苔味道。
“真过瘾!”容德威已经忍不住亢奋,一手捏住林芊画的手臂,一手用枪抵着她的喉咙,可目光却定在容商渊恶狠狠的脸上,那感觉啊,简直爽到爆。
“容商渊,你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可没想到你也有这么趴在我脚下的一天啊,怎么样?是不是心里特别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