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还是公子爽快。”一副小人得志的洋洋自得的模样,看向颜苏百的眼神都多了几分。
颜苏百见他竟毫不犹豫答应面前这个小矮墩的无理要求,一下就急了,伸手掐了一把东方旭的大腿。未料到她这下动作,东方旭猛一下受痛,冷眸一凛,伸手按住她拧在自己腿上的小手。
失声一笑,多是不敢相信。
她竟敢掐自己?
东方旭缓而侧过头看她,便见那张小脸怒意与心疼并存,便伸手轻抚了一下炸毛的小脑袋,却被她一下子躲了过去,单手落空。
小小年纪便这样懂得持家,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错,东方旭回过头,想起她为自己的财产精打细算的模样,越是心头裹满幸福之感。
如此精打细算,才是当皇后的不二人选!
眼看着白花花的银两这样轻易落入眼前这人手中,颜苏百真切不知东方旭此刻的心中所想。
只感觉心如刀割,滴血不止,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花钱如流水的男人,摇了摇头。
心中悲叹,败家啊败家……
罢了,说出去的话,再如何也收不回,颜苏百心头憋着一口气,对上眼前之人,道:“先生倒是也不怕狮子大开口毁了名誉。”
“欸,姑娘此言差矣。”说书先生此时心情大好,脸上含笑道:“名誉和银两,当然是银两来得实在。”
“再说,一物换一物,我这也算是正当买卖。”
“言归正传,将颜姑娘带到此处的人,与颜姑娘毫无关系。”
“毫无关系?”颜苏百疑惑问了一句。
他回归正色,继续说道:“但那人,与你母亲,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颜苏百定神沉思,与母亲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
过了一会儿,脑海中出现一人,除了那人,母亲一直在自己身边,从未与旁人有过什么关联。
想起那人,颜苏百顿时脸上神色暗了下来,沉声道:“你所说的,莫非是……父亲?”
“既与颜姑娘毫无关系,自然不是你父亲。”
“那是何人?”
“那人名叫顾随。”
“顾随?”颜苏百思考许久,母亲从未提过此人,也从未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便也未能得出答案,诚实道:“从未听过。”
颜苏百忽然想起母亲,便也不再纠结于此,抬头看向说书先生,琥珀眼眸带着几分倔强的光芒,小手紧张握拳,小心翼翼问着埋藏在心头的话语。
“母亲……现在如何了?”
听到此话,说书先生将身前几张木牌拿在手中,将茶杯挪开,空出一小块地方,而后看向颜苏百,道:“颜姑娘,要算令慈的命数,需得用你几滴血。”
说着,便从茶桌下方掏出一把木柄小刀,柄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显得极为讲究。
颜苏百伸手接过刀,在指尖划了一道口子,滴落在身前的木牌上,木牌原本便是墨暗的颜色,此时滴上几滴血,顿时晕出几朵黑花……
说书先生将那几张木牌放在手心,而后闭上眼睛,眉宇微凝。
虽看不见,但手起手落之间,那些木牌竟被他依着某种顺序整齐摆放开来。
指尖微疼,但颜苏百此刻却紧张着结果,便也顾不上血迹未干的手指。
东方旭稍一低头看着泛着一滴鲜血的白晳手指,剑眉拧了拧,伸手将她的手拿到身前,从怀中拿出一条帕子,轻按在伤口上。
以前从未有过带帕子在身边的习惯,但后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便总带着一条帕子在身边。
似乎,从她出现在自己身边开始,不知不觉,竟也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
长指将白帕子挪开,伤口总算不再渗出血滴,寒眸微动,长指缓而伸到伤口上轻抚一下。
感受到手上的温暖,颜苏百侧头看了一眼东方旭,琥珀眼眸中糕杂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不知是感激还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