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明明对生母也没什么感情，但是说起来的时候，就是那么的难受。

到底是自己难受，还是原主的身体在难受？

祖母注意到了夺泽的动作，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长长的叹息。

“哎……这么多年啊，你也不怎么问起娘亲的事情，也没人和你说，怕你知道了多想，担心，但是今天，这析王殿下问了，祖母就多说几句，你也这么大了，很快也要为人母的，有些事知道了也好。”

话虽如此，但师寻安敏感的觉得，未必是真的“好”。

夺泽现在也很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问，但话都出口了，看样子祖母也很想说，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你娘有了身孕，有些事情就不方便再做，你爹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来二去，就认识了翁湘云，翁湘云那个贱人。”祖母的语气越来越重。

平时祖母和翁湘云虽然能看出来关系不好，但还不至于这样来骂，看来有些话，祖母也是压在心里已久了。

不过师寻安多少能够猜出来了。

这就和妻子怀孕，丈夫长期没有夫妻生活，受不了出去偷腥一样，只不过可能是翁湘云上赶子爬上来的。

男人嘛！

有些时候，脑子里的东西未必都是脑浆，受不了**，一时糊涂什么的，这种戏码也是屡见不鲜了。

可是，有一个很关键的一点很奇怪啊！

“不对啊祖母，按照你的说法，我娘是先有的我，那师容怀为什么会比我大呢？”师寻安实在是费解。

这时间线完全出现了问题啊！

“别打岔，听我说完你就知道了。”

难不成娘亲的第一个孩子并没有活下来？

祖母按照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道：“既然有了事实，咱们也不能不对人家负责，你爹那时候还不是宰相，但是也很得如今皇帝的器重，事业不能受到什么诟病，当时翁湘云表现的还挺乖巧，愿意做妾，我也没办法，只能同意。”

“我娘也同意了？”师寻安问道。

祖母有些艰难的点点头，眼眶微微发红。

“你娘真是一个好女人啊，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肚子挺大了，我都担心她受到影响，再动了胎气什么的，但她也只是找我说了说，我努力安慰她，她看起来也是能接受的，翁湘云进门之后，对人家也是千般好，万般的对待，一口一个妹妹的，可惜，都叫了个空！”

在祖母的讲述中，师寻安逐渐觉得，方锦琳这个人物活了，她甚至都能看见，那个女人温柔儒雅，但又不失威严，对人谦和有礼，对待公婆孝顺至极，对待夫君尽职尽责，对待女儿……

对待女儿肯定也是极好的——虽然他们那时候根本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但师寻安就是这么想了。

她一定抚摸着肚子，吟诗颂词，说不定也会弹奏一些乐器，幻想着等着女儿出生，如何的教导，如何的陪伴，如何的一家和和美美。

这么想着，师寻安的眼眶竟然也有些湿润，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祖母的影响，也可能是知道了娘亲悲惨的下场，不由得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