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湘云进门没多久,也有了身孕,当时我虽然还不太喜欢她,但心里也是高兴的,你娘亲更是破例,让翁湘云享受和她一样的待遇,呸!她那个贱人也配?当时我真应该拦着啊!哎……”
祖母的情绪波动挺大的,说起方锦琳,就温柔怀念,说起翁湘云,就怒上心头,不住叹息。
也就是现在祖母的身体还不错,换了之前这么起起伏伏,早就受不了了。
师寻安并没有打断她,等着祖母一点点说下去。
祖母一口一个贱人的叫着,肯定是有原因的。
师寻安甚至猜想,娘亲的死是不是和翁湘云有关,可若是真的有关,看祖母这样子,当年肯定会调查,既然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那是……
“当时的日子过得还真挺好的,你娘还是老样子,快要临盆那一两个月,我不顾她的反对,硬是让她好好休息,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我都管着,我甚至担心翁湘云会不会对你娘下手,所以你娘的吃穿用度,所有的一切,我恨不得都亲力亲为,翁湘云倒也一直没做什么让我觉得可疑的事情,她那时候身子不到三个月,也不怎么出门,就好好的保胎……”
按照祖母这个说法,确实不太像要出事的样子,但未必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啊!
果不其然,祖母再次来了个转折。
“可就算是这样,等到你母亲生产的时候,也还是出现了意外,那天天气不太好,早早就阴的可怕,你爹本来都去上朝了,硬让我给叫了回来,我们就守在产房门口,翁湘云没在,她那样子,不能见血光……”
这倒也合情合理。
当时的翁湘云毕竟身怀有孕,这种场合她最好别出现。
“折腾挺长时间的,难产。”祖母的话越发艰难了。
看来在自己之前,真的还有另一个孩子啊,只不过一直都没有人提起,大家闭口不言,是因为难产的厉害?
“怎么个难产法?”师寻安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把祖母问的一愣,霎时间都忘了要伤心。
师寻安也是问完了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时候,没有那么多专业的名词,不会检查,接生的时候郎中也不能进,就算进去了,和稳婆一起忙活,该不懂的也还是不懂。
最重要的是不能手术,有些真的生不下来的,也确实无能为力。
他们管这些统一都叫难产。
果不其然,祖母道:“就是难产吗?还有什么法?有法子就不会难产了。”
师寻安本来想根据难产的情况分析一下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现在也没有办法了,但应该不是胎儿太大,这样简单的,稳婆还是看得出来的。
“我就是随口一问,不懂这些,祖母你继续说。”师寻安拉回了话题。
祖母显然也没有多想,因为师寻安不懂才是对的。
很多女人,都是只有在生死门走一遭,才懂了这些事的,毕竟这个年代也不存在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