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琉璃阁出来后,陈骁莫名憋了一肚子气。并非因为自己给自己挖坑,想蛊惑某女干蠢事,最后弄巧成拙。而是……
轻罗,诏书,篡位!
这些东东把他烦透了!
作为燕国皇帝,居然不知皇帝自己的秘密?还要从女人这里套话得知?陈骁,你笨死算了!
一向自诩聪慧无比,他怎能接受无缘无故做了这样一个冤大头?!所以,他要找赫连宸质问!
正好回到东宫的寝殿时,无人打扰,陈骁急忙翻箱倒柜找那个沟通的媒介——雕花铜镜!可把带来的行李箱翻得一片狼藉,也未能找到那玩意儿!
这时,久违露面的高匪,风尘仆仆的进门。见他翻箱倒柜,便问:
“都督您找啥?”
“来得正好!”陈骁正愁气无处撒,便冲上前一把揪住他衣领,凶神恶煞的吼道,“快说!我那面铜镜呢?!”
高匪一脸懵逼:“什么铜镜?”
“就是老子的保命符!咱赫连家祖传的那块!先帝御赐的!”
铜镜的秘密,他自是不会对任何人说,包括高匪。但因为之前他一直随身携带,高匪难免会稍稍询问。他就随便扯了个理由,说这面祖传的镜子是保命符。
尽管这理由也算所言非虚:一旦遇上不可抗的危险,他可不就是能随时启动铜镜,跟赫连宸换回时空?
“保命符?”眼珠子一转,高匪有所顿悟,却依然很懵逼,便问,“那东西带出来了吗?”
“啥?”陈骁一愣,有种不好的预感袭来。揪着对方衣领的手,渐渐松开。
高匪便道:“出发时您说不需要了,就把镜子留在长安寝宫,陛下您忘了?”
“……”陈骁无言以对,这才记起当时自己的信心百倍、得意轻狂。
认为皇位已成定局,跟赫连宸之间也达成默契。此去木兰接“昭月”和“温庭晚”,一切均在掌控,暂时不需要跟前世换回来了,一时大意,便将“法宝”留在长安。
谁又能预料到,途中竟生出这多变故?昭月就是温庭晚;赫连宸竟还有篡位的秘密?!
呜呼哀哉!烂摊子只得自己收拾!
无奈一声长叹,陈骁朝高匪翻了个白眼,这才意识到面前的虬髯大汉自昨晚入住东宫后,就一直没出现,错过了很多好戏……
便走回桌边倒了杯水,没好气的问:
“对了,这两天你死哪儿去了?”
闻言,高匪来了精神,忙将门窗关严,走过来兴致勃勃的汇报道:
“陛下不是让末将去打探莫离的下落吗?有消息了!”
话落,陈骁稍稍一愣。
是啊,昨晚安顿下来后,就给高匪秘密委派了这任务,咋还忘记了?都怪这两天的狗血太多,脑子里一团浆糊!
便急不可耐的催道:“快说!”
“她就在这里!被慕如初秘密囚禁了!”高匪一脸激动。
闻言,陈骁真想狠狠拍两下他的脑袋……
臭鼻涕就在这皇宫内,还用你说?!老子若非早就算到,还派你去秘密打探作甚?!
但瞅着虬髯大汉这一脸的激动,陈骁秒懂他已打探到更重磅的情报,便压住怒火,慢条斯理的接话:
“然后呢?别说你还没见着她!”
讲真,此刻对高匪的情报没有半点期待。那晚跟夜长辞酒后把一切说开后,他认为自己已经掌握的,远比高匪和绿翘两个人加在一起还多。
所以说完后,他烦闷的点了根烟,有点没心思听高匪的汇报了……
谁知,高匪竟语出惊人道:
“不瞒陛下,昨晚末将不仅偷偷跟臭鼻涕见了面,她还让末将去北固山延庆寺,找一个人!”
闻言,陈骁心口一紧:
“谁?”
暗想:臭鼻涕不会那般聪明吧?已经猜出自己不是慕如初的亲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