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高匪神秘兮兮的笑笑道:
“不知陛下,还记不记得此人!”
陈骁狠狠一愣……
这特么又是几个意思?臭鼻涕要你去延庆寺,还能找谁?夜朗星嘛!老子跟这女人又不认识,何谈记不记得?
等等,莫非臭鼻涕要你去找的,是云虚大师?
想到这里,陈骁眉间一紧,忙催道:
“快说!”
“轻罗!”高匪脸上的笑,有些不怀好意。
陈骁:……
两眼一愣,彻底无言!
草他大爷!这两天发生的事,怎么每一件都如此出乎意料?!
不过也好,刚被轻罗的谜烦闷上,轻罗就有下落了?
等等!某虬髯大汉这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又是几个意思?!
想到这里,陈骁莫名的心虚起来,便故作镇定的弹弹烟灰,不着痕迹的接话道:
“嗯,有些印象!这小妮子有下落了?”
“可不是?当年被赶出宫,没成想竟来慕如初身边潜伏?”高匪说着,很不见外的拿起陈骁的烟盒,抽出一根香烟点上,皱眉道,“陛下您说,这丫头会不会有啥报复的阴谋?”
这话把某人搞慌了,难免猜测高匪也知道“诏书”的秘密,否则他哪来“报复”一说?加上虬髯大汉又不经请示就抽他的烟,如此不顾君臣礼仪,难免在陈骁看来,是一种无声的压迫和威胁……
便深深吸口凉气,藏住恼羞,不着痕迹的试探道:
“报复谁?”
“当然是陛下您啊!”
高匪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就像在说:如此显然易见的答案,你咋还要问?
“……”陈骁不语,再度吸口凉气,目光逐渐犀利起来,直逼高匪的脸。
虬髯大汉似是没察觉到主子的怒色,仍在那呆呆解释道:
“当年她搅和了您和晋阳郡主的订婚,被您一气之下赶出宫,连累轻柔也做不成通房丫头。她不报复您,还能报复谁?”
这下某男的神色,从一脸阴沉立马变成目瞪口呆……
什么玩意儿?通房丫头?
还是轻柔??
卧槽,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反射弧比较大的高匪,似是这才察觉到主子的不寻常,忙关心的问道:
“陛下您怎么了?”
陈骁猛地缓过神,秒丢给他一句敷衍之言:
“没事,你继续说!”
高匪也没再当回事儿,突然又莫名其妙的惊喜来:
“不过好在,陛下您现在是赫连骁的身份,咱机会来了!”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本就脑子一团浆糊的陈骁,越听越懵。却又不能露馅,便皱着眉头,惜字如金道:
“怎么说?”
“不瞒陛下,昨晚末将连夜赶到北固山,今早好不容易找到那丫头,可她一见到我就跑?”高匪兴致勃勃的汇报起来,奸笑道,“还以为,末将是陛下您派来追杀她的!”
闻言,陈骁暗中将高匪的话好好理了理……
高家世代忠君,因忠于先帝,故忠于“立诏”而名正言顺的储君赫连宸,大燕皇宫皆知。那么,轻罗以为高匪是赫连宸派去追杀她的,情理之中!
如此看来,高匪以及高家,并不知“偷换诏书”一事的存在?可此刻他这一脸的奸笑,又是几个意思?
对了,“偷换诏书”这事,到底靠不靠谱啊?某死女人的猜测,站不站得住脚?
想到这里,陈骁瘪了瘪嘴,认为自己极有可能被温庭晚的乱猜带偏了。毕竟“偷换诏书”一事,在目前看来,没有任何证据!
便不动声色的朝高匪追问:“然后呢?”
“然后末将就悄悄追了上去,跟她说,高匪现在追随赫连骁呢!”虬髯大汉以为自己很聪明,奸笑秒变成得意的笑。
这下又把陈骁搞糊涂了,他一脸狐疑的看着高匪,沉默不语。
“您猜她怎么说?”高匪笑笑卖着关子。
“……”陈骁不语,疑惑摇头。
“她说,她要入罗门!”高匪掷地有声,说完就眉开眼笑起来。
“这……”陈骁完全听懵,只感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变了个样似的?
“这是天赐良机啊!”见他难得有迟钝的时候,高匪瞬间焦急起来,一股脑的把话说开,“陛下可用赫连骁的身份对她将计就计,看她来慕如初身边潜伏、现在又要入罗门,到底是为哪般!”
陈骁这才顿悟……
原来高匪的奸笑、得意、卖关子,都是因为这个?认为自己难得聪明一回,想在他面前表现一次?
“言之有理!”顿深深吸口凉气,陈骁拍拍他的肩,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高匪,你现在很开窍了嘛!”
虬髯大汉憨憨一笑,故作不好意思:“都是陛下栽培得好!”
这表情,终于让某男放下心来……
不管偷换诏书一事靠不靠谱,高匪仍是从前那个高匪,对他没半点不轨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