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完毕后,队伍继续启程。
鉴于老父亲再不敢坐她的马车,温庭晚“顺利拿回”自己地盘。只是身边没了丫头的伺候,一时间她不习惯。
加上出发前在营帐外偷听的那些,她心中难免怅然。便一整天都缩在马车内,盯着某人给她的那几根“子夜迷香”,点上火,静静看它燃烧……
一整天没人打扰,直到黄昏来临,队伍扎营休憩,才见陈仓风尘仆仆的跑来。
“公主,可方便说话?”
听那语气,就知有事汇报。但温庭晚很不在状态,便淡然招手,让他上了马车。
这一幕,哪能逃过某男的眼睛?孤男寡女共处一车,想干什么?
于是,“连陈仓的醋都吃”的某男,不动声色的走了过来,佯装在马车边转悠,实则偷听。
(老天:你俩这是玩谍战么?都特么爱偷听?)
(某男:谍战谈不上,但也差不多!)
马车里,陈仓进来后,见女人一脸黯然的举着不明之物发呆,便好奇问:
“公主,此乃何物?”
话落,温庭晚扯了扯嘴角,一声苦笑。继而吸口凉气,呆呆叹道:
“是啊,此乃何物呢?它就像我身边每个人的缩影,迷雾缭绕。犹如镜中花水中月,让我看不清每张脸……”
每个人?每张脸?
听得陈仓心里一震,便皱眉追问:“公主何出此言?”
心中无限惆怅,温庭晚自是不会回答,便举着那支快燃尽的雪茄,忧伤反问:
“赫连骁说这是子夜迷香,能将对方迷晕,以行苟且之事。将军,你信吗?”
听得车外的某男掩唇偷笑,继而眉间一紧。暗想:卧槽,你该不会要拿陈仓做实验,以行苟且之事吧?
听得车里的“某实验品”两眼一愣,继而尴尬一笑,摇摇头。
温庭晚将燃尽的雪茄弹指一挥,一脸凝重的看向他:
“所以,昨晚丫头压根没跟高匪行房,对吗?”
陈仓被问得一懵,心想:她怎么还在纠结这个?便挠着头垂眸,憨憨笑道:
“呵呵,这种事,属下不便断定。”说着眸光一紧,郑重其事道,“但公主不必多虑!即便匪翘二人木已成舟,我方也……”
想说:我方也不是没机会,因为属下今日有重大发现!
可惜话没出口,就被公主打断:
“将军!”
心烦意乱的温庭晚,似是不想再提绿翘之事。也许是因为心里的愧疚;也许是相信了赫连骁的判断,丫头只是赌气躲着她。
便将话锋一转,又问:
“你说我若是死在夏国,父王会为我报仇吗?”
她的无心之举,也让车外偷听的“某贼”与陈仓的重大发现,失之交臂。
闻言,陈骁唇角微微扬起。无心再去关注陈仓那句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他心想:你丫终是对温松谱心生间隙了?好事,好事!
车内,突如其来的问题,扰得陈仓又特么两眼一愣。深知不宜再问“公主何出此言”,今天主子状态有些不寻常,便如实回答:
“王爷定会以举国之力,踏平夏国!以告慰公主的,在天之灵!”
这点,温庭晚不怀疑。从疆土版图来看,木兰能觊觎的,也只有夏国。任何人换成苏孟德,都会以此为借口攻夏。
这点,车外偷听的某男自是也不会怀疑。便饶有兴致的抄起手,轻轻依靠在马车边,继续“做贼”……
只闻车内的女人朝陈仓追问:
“那如果,我死在大燕呢?”
“这……”将军语塞。
车外的某男,唇角扬得更高了:你们木兰也就配狐假虎威,去欺负夏国。借苏孟德个胆儿,也不敢来攻我大燕。
车内的温庭晚自是也知这点,叹口气道:
“将军是个实诚人,不会撒谎啊!”
深知为女报仇,都是扯淡!父亲们心里只有政治,连温松谱都如此,更何况苏孟德?
陈仓顿感自己坏了事,但也说不来好话去圆场,只得皱眉抿了抿唇:
“属下愚钝,还请公主海涵。”
“并非愚钝,将军是朴实之人,本宫深感欣慰。”温庭晚语气忧伤,说着转话锋,一本正经的朝陈仓问道,“赫连骁说他想篡位,将军怎么看?”
陈仓持续愣,搞不懂她今天的前言不搭后语,从何而起。也知不宜追问,为苏孟德效劳多年,他远比绿翘更懂“侍主之道”,更会谨言慎行。便配合她的问题,憨憨一笑道:
“赫连骁之心,路人皆知!”
闻言,某男没好气的瘪嘴:你咋不说司马昭之心?
温庭晚则深深吸口凉气,看来诸国谁也不会怀疑大燕双子不和;谁都相信,赫连骁迟早会篡位。
但有一点她仍旧不解,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