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我没必要除掉夜慕寒!
顿让温松谱心里一凉……
却也感他光明磊落,实话实说,没打马虎眼!
这就是陈骁的沟通艺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抓住对方的心理,该实则实,该虚则虚。进退自如,让对方欲罢不能。
于是,将老人的反应捕捉眼里后,陈骁又斗转话锋:
“但若是……”
故意欲言又止。
“怎样?”老人秒接话,心提了上来。
陈骁很满意,便暗藏居心,装模作样的皱起眉头,思索道:
“若是……若是岐王能被大人说动,肯助本督一臂之力。而此过程中,夜慕寒又来抢夺兵权的话……”
再度话说半句,把对方的胃口吊足。
温松谱很配合,忙紧张追问:“如何?”
陈骁阴阴一笑,这才把话说开:“那足以证明夜慕寒有篡位自立、夺权攻燕之野心。如此一来,本督和大人以及岐王,都没理由不除掉此人!”
言外之意: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你和夏景煜坚定跟着我走,老子有的是办法,帮你们除掉夜慕寒那厮。
温松谱一听便懂,但仍有顾虑:“那若是在此过程中,夜慕寒按兵不动,并未……”
很清楚男人有两个条件:其一,夏景煜必须倒来我方;其二,夜慕寒抢兵权。所以老人不得不担心,第二点是男人的托辞。
“放心!”
却见陈骁打断后,阴阴一笑道,“这厮必会有所行动!”
老人不解:“都督何以断定?”
陈骁摸着下颚阴笑,压低声音道:“大人忘了吗?本督正在策反他。”
言外之意:我可鼓动他去抢兵权,然后再以此借口,除之!
温松谱却没啥信心,感叹道:“就怕他不中招啊!想必都督也知,夜慕寒那厮狡猾无比,行事谨慎……”
“大人不必多虑!”
陈骁再度打断,掷地有声道,“就算他疑神疑鬼、猜天猜地,也必抗不住赫连宸的压力!”
说罢,坐回自己的帅案前,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
老人听得眉间一紧,走过来追问:
“此话怎讲?”
“有一计,叫人心慌慌!”陈骁郑重其事的,缓缓道来,“试想,若被赫连宸得知夏景煜也愿跟本督站到一条阵线。您说他能不慌吗?能不催促夜慕寒赶紧夺兵权?”
这话纯属顺势找借口,胡说八道。毕竟所谓的赫连宸,就是他自己。
可依然让老人听得茅塞顿开……
“所言甚是!”
温松谱睁大眼睛,点头感叹,“都督之谋略,老夫深感佩服啊!!”
虽被他迷惑,却也在交谈中悟到了一点:世上最厉害的武器,莫过于人心!
好一句“人心慌慌”!
此人,定能成大事!
吾辈,不能不防啊!
陈骁不知老人心里在如是感叹,不知温松谱如此看得起他,还在那趁胜追问:
“那么大人可愿……”
“成交!!”温松谱一口答应,干脆利落道,“叫人拿笔墨,老夫这就给景煜飞鸽传书!!”
实则暗暗打算:如何在传书中,不露痕迹的提醒景煜——防火防盗,防都督!
所以很明显,温松谱此举是虚以委蛇!
但同时他也认为,有必要鼓动并支持赫连骁篡位。毕竟燕国一日太平,大夏就一日寝食难安!最稳妥的,就是削弱其国力,让他们自个儿内斗去!
最好“双子夺位”,夺他个几十年!
如此一来,我大夏便能趁机安内、强兵健马。
“大人慧眼如炬、心明如镜,实乃贵国之瑰宝,本督之所幸啊!”陈骁忙故作谦恭的回应。
实则心想:管你是不是虚以委蛇,老子只要你飞鸽传书!即便夏景煜不中招,压根不搭理你,我陈骁也有的是办法对付此人!
但你温松谱可就没退路了,此信一出,你在夏国将永无翻身之日。只能乖乖跟着我回大燕,最后无可奈何的,做我大燕的老丈人!
没办法,你个老顽固政治立场劝不动。我做女婿的,只能来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