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骁亦是如此,从荒庙中他对高悍的“因断后,而不在现场”丝毫没起疑,就能看出。
故一定意义上,夜长辞(高悍)和温庭晚,也算陈骁的贵人!
“后来呢?”
此刻,绿翘将心里的猜测隐藏,双手托腮,饶有兴致的朝高匪追问,
“那什么晋阳郡主,是不是大发雷霆了?”
“说来也奇怪!”高匪疑惑眯眸,思索道,“事后晋阳王兄妹不仅无丝毫怪罪于高悍,还大度宽容、双双更加亲近他了?”
此时高匪的疑惑,并非假装,是真真切切的流露……
虽说那晚高悍是因救驾而逃婚,有某男这位太子的一句话,事后自是谁都不敢怪罪新郎。但明面上不怪罪,不等于私下里无愤意。
站在宁成练的角度,无论他是拥护赫连骁(真正的赫连骁);还是有“自立为王”的野心,都很想储君赫连宸死于非命。
很明显,浸猪笼那晚我们的男主,是太子身份,是赫连宸!
故,高悍的救驾不论出自什么原因,都搅合了宁成练的好事,还让他妹妹落下个“被弃新娘”的名声。按常理来说,宁成练横竖都不会放过高悍,放过高家。
可偏偏,宁家兄妹都不按常理出牌……
“尤其是郡主!”
在回忆中,高匪深思道,“即便事后高悍恳请她赐予一纸休书,她也宽容拒绝。大方笑称,既已拜过天地,便是一世夫妻。愿回晋阳等郎君准备好,再补她一个洞房花烛。”
晋阳是燕国第二大城池,仅次于都城长安。
“我靠!”
绿翘听得一惊一乍起来,睁大眼睛啧啧感叹道,“这女人眼光不错啊!爱公子爱得嘞,已是不能自拔?”
万人瞩目的郡主,放着储君不嫁,偏嫁高悍,足以说明是真爱嘛!
高匪顿了顿,疑惑看向她:“你也这么认为?”
“要不然呢?”绿翘手托腮,嫣然一笑。
“……”高匪没说话。
起初,他的确如绿翘这般认为,还劝高悍尽快跟宁芷菲圆房。可高悍说,此女意不在他,而在江山。
即便再愚钝,高匪也懂兄长这句话的含义:晋阳王兄妹,意在收买人心,拉拢高家!
但他不敢苟同……
咱高家,有那么重要吗?
以致于大燕国地位最高的王爷,来步步退让?还搭上自家妹妹的清誉?
加上本就对那晋阳郡主心生仰慕,故高匪难免“不自量力”的幻想:若兄长所猜属实,那新郎换成他高匪,郡主是不是也愿委身?
这是人之常情,被情感迷惑眼睛,高匪很难看出宁芷菲的真实为人。但高悍的断言,也不一定全对……
他心中无此女,加上对宁成练的底细,他比高匪还清楚,自是会用怀疑的眼光看待宁芷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