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说笑了!奴婢不曾给都督侍寝过,过去不曾,将来也不会!”
态度虽恭敬,语气却也义正言辞。似是在宣告:她绿翘宁可死,也不要做被人拧来拧去的风尘女子。
更是在对公主宣告:不管你今后嫁给谁,奴婢都不会觊觎你真心喜欢的男子。
陈骁就在等她这句话,便走过来笑笑追问:
“不会?还是不想?”
“……不想。”
“那行!”陈骁秒接话,奸诈一笑道,“换高匪,今晚就让你俩洞房!”
似是铁了心要她和高匪成一对。
绿翘深深吸口凉气,作为下人,尤其是门派叛徒,她再不好开口拒绝。故目光本能的,看向那方的公主……
期待主子能看在“寥寥”主仆情的份上,帮她解解围。毕竟若有三书六礼的正式迎娶,即便双方不愿意,也说得过去;可啥也没办、无名无分就洞房,这等同于“苟且”;等同于把她绿翘的贞洁,视如草芥。
可很遗憾,温庭晚只有冷眼旁观、沉默不语。
绿翘的心一凉,眼眸无力的垂下……
唯有那位不开窍的虬髯大汉,仍在继续嚷嚷:
“都督不可!不可啊!”
陈骁懒得再搭理高匪,人如花似玉的姑娘都默默接受了,你丫还叫个屁啊!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便直接无视这货,他大步流星朝马车那边走去,丢下一句,“臭鼻涕跟上,继续给本督和温大人端茶倒水!”
心里拔凉拔凉,绿翘无可奈何……
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虽从没想过跟公主争男人,却也对今天温庭晚的“出尔反尔、顺势推舟、冷漠旁观”,略有芥蒂。
陪嫁丫鬟的初衷,公主这么快就抛诸脑后了么?明明看到我都被那虬髯大汉拒绝了,明知我和那蠢猪双方皆无意,还要如此迫不及待的,把我泼出去;甚至视我的贞洁如敝履……
公主,你可曾在乎过翘儿心里的感受?
心凉如水中,绿翘选择一言不发,默默跟上陈骁的步伐。可仍有不识好歹、毫无眼色的蠢货,要来撞枪口……
“听着,我是不会跟你洞房的!”但见高匪拦住她的步伐,阴着脸,义正言辞道。
“滚开!!”
绿翘顿怒火爆发,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他身上。又特么一记耳光打下,继而踮起脚尖狰狞逼近,咬牙切齿宣告道,
“听着,我绿翘宁愿死,也不要将就于你!!”
闻言,身后的温庭晚阴阴眯眸,心里却一个咯噔。
高匪:……
满脸无辜。
老子招谁惹谁了?为毛最后受伤的,总是我?
——
月上高头。
队伍在阳平郊外的一片旷野中,扎营停歇。
只见星罗棋布、点点灯火的营帐中,中心那一座特别显眼。不是某都督的营帐,亦非温庭晚的。今晚的主角,不是他俩。
那营帐门前挂了两只喜字灯笼,里面的火烛也跟别人不一样,是红烛,非黄蜡。
它左边较远的另一座营帐前,温庭晚敛眸,茫然注视着突如其来的“洞房花烛”,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