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他自己也不是一点错都没有……
接手罗生门这久,居然不知“泡刑”的存在??三年中,居然压根没关注罗门这些乱七八糟的酷刑?还得臭鼻涕自己说开,再由高匪来传话?
靠,这特么不是一个合格的管理者啊!
如是自检中,陈骁放弃“将其遣回罗门”的念头,朝绿翘阴阴一笑道:
“如知错能改,死罪便可饶。但活罪嘛,还是要实施滴。”
那嘴角的得意坏笑似是昭示着,要给她一个欲罢不能的惩罚。生无可恋的绿翘再也无心去猜、去侥幸,只能秒听出男人口中的“活罪”,是罗门泡刑!
严格说,是初级版的泡刑:用盐水泡!
毕竟任何一个活体入绿矾油,都会秒“泡成灰”,那就不是活罪了!
于是,绿翘起身走过去,突然拔出高匪腰间的剑,继而单膝跪地的呈给赫连骁:
“求主公,赐莫离一死!!”
这下身份更彻底的暴露……
“莫离??”却见陈骁狠狠一惊,眉间深深蹙起,“原来你就是莫离?”
不同寻常的反应,让众人一愣一愣,甚是狐疑。
注意力皆被他吸引,故没人发现,囚车上的陈仓亦是对“莫离”两个字瞳孔放大,一只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腰间。
“……”跪地求死的绿翘垂眸,顿了顿后,轻点头默认。
心里难免费解:罗门十年来,就出了我莫离一个叛徒。作为主公,你丫还不知道?
某人确实不知道,因为他接手罗门后,叛逃者就络绎不绝。管理松散了,那还不得抓住机会赶紧逃?
故此刻陈骁只知,莫离在罗门名单上,是个极为重要的人物!他找了好久,没曾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
他莫名其妙的开怀大笑,继而深深吸口凉气,双手捏成拳,朝绿翘阴狠狠逼近,咬着后槽牙凛凛道,
“可知本督,找得你好苦?!”
一向精于算计的他,来自未来、知晓一切谜底的他,居然被个丫头片子耍了这么久……
给谁能解气?!
绿翘不可能听出他这句阴狠的话,背后真正的原因是啥。
囚车上的温庭晚亦如此,皆以为男人是要将“罗门叛徒”就地正法。顿时心提了上来,她紧张喝道:
“赫连骁,别乱来!”
“有你什么事?!一边去!”男人莫名其妙的暴躁起来。
温庭晚:……
被喷一鼻子灰,不好再多言。
却也不惧什么,正使劲思索如何保丫头的命,这时……
陈仓悄悄将她拉到一边,背对囚车下的众人。然后谨慎从腰间取出一份密函递给她,压低声音道:
“临行时王爷交与末将的,说务必要等时机来到,方可让公主参详。”
言外之意,此刻时机已到。
温庭晚心口紧了紧,心想:这个时机,莫非跟“莫离”二字有关?
满腹狐疑的打开密函,是一首苏孟德亲笔书写的诗!
*
莫虑前路暗,
离筵北固山。
棋终局未收,
子独意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