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自裁(1 / 2)

“姑娘名叫浮藜,是龙鲛,因为报仇与北冥阵一凡人相识,报仇过程中又得凡人出相助,相处后相知相爱。不巧碰上试炼外门弟子的首阳宗门人,门人反对人妖恋对其驱赶威胁,发生冲撞打斗,期间凡人上前为她挡伤而死。”

怎么和首阳宗有关?北冥阵离首阳宗是不远,那为什么又是宴门主镇压的人。

反对人妖恋也不能搞出人命啊!

“人妖恋是不对,但伤到人更是不对。谁伤的?没有救吗?受罚了吗?”

李元机呢?有人对着首阳宗其他门人指点:“你们不能这么搞,怎么能让凡人出现在打斗场,误伤了谁来负责?”

首阳宗的人低头陪笑,希望桓行之到此为止不往下讲。

“浮藜集结人马上首阳宗报仇,恰逢首阳宗苦修日,守卫松散,让她有了可趁之际,杀伤无数,引来宴门主出面,宴门主将其镇压。知道过往后我们找到她丈夫,好在他体内有龙珠吊着半口气,又被浮藜部下送去无妄林,用妖气吊着另外半口气,我们顺势将他妖化,再用尽所有灵力将她救醒。”

简短说完北冥海前半程,桓行之顿住话头留给听众讨论。

“都把人救醒了,后面巴蛇骨雕,元龟又哪来的?”

“你们首阳宗怎么回事?还能让一群妖族上门打杀?”

“谁让人家赶上苦修日,不吃不睡不饮不食又封了灵脉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都上门骑脸了还不解开灵脉眼睁睁等死吗?”

首阳宗的人想反驳但一想到当年事也没意思反驳,安静如鸡静听教训。

“嘿,李元机也不是木讷之人啊,怎么他的同门一个个都不说话。”

首阳宗的人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苦着一张脸看向桓行之。

“蛊雕巴蛇元龟不是海妖放的,是其他人放的。为了找出是谁到处放开凶兽,道玄索性将我在各处妖兽关押处的封印转移到自身。”

这也行?这能行?那岂不是所有破解封印的经历都直接攻击到人身上?要对方是大能,一下子就容易过去。

狠人!

不愧是天下第一。

“当夜,就有人破开封印,道玄受伤,跟着灵力痕迹找到正在破解封印的人,是个妖族,半妖,修为在大妖之上,学习能力强,会道玄的混元霹雳手,宴宁的斩妖,我的弑邪,宁青玄的镇魔。”

妖族就算了,还是半妖,还会道门术法!

在场的人不淡定了,魔族会道术,眼下连半妖都会道术,道门人又不会魔功妖法,这怎么打?

“怎么是个人,哦,不对,现在怎么是不是人都会道术?那日后打起来对面直接使出你的看家绝学还打个屁。”

“到底是谁在往外泄露道术?”

“我们也很疑惑。半妖没有明说,只是承认有道门人教他道术,北冥海的巴蛇蛊雕是他放的,梼杌饕餮是其他人放的,这里面包含魔族大妖,因为他不止奉命一直暗地里跟踪学习我们,还往北冥海倒了好多煞气助力海底凶兽觉醒。”

说了这么久终于有点答案了,但这答案牵扯了更多谜题。

跟踪他们做什么?煞气哪来的?哪个魔族,魔族和妖族狼狈为奸吗?

一个猜想爬上心头,过于惊悚,强行按下去。

“半妖一死,线索又断,这一连串的事情让我们感到困惑,便坐下复盘,从李元宵到半妖,都和煞气有牵连,而煞气炼化又是魔族擅长,怕是这一切都和魔族有关。可众所周知,魔域一百年前就被封印,魔族哪来的?是从封印中逃出的还是百年前未参加道魔大战的漏网之鱼。”

“封印在几位掌门手里,我们相信,以几位掌门之力不会让魔族逃出,这百年来修真界也一向平和,几乎没什么非正常死亡,是漏网之鱼可能性大一点,可他们又要做什么怎么做,我们并不知道,仍然困惑。”

“更要命的是,我们没有见过魔族,对他们并不熟悉,只听过百年前的道魔大战,还只是听了个大概,魔族想要侵吞更多疆域连杀多名道门人挑起战争,打了一年,道门胜利。我们想更多了解魔族,一边找相关书籍,一边想知道百年前的战争细节,收获廖廖。”

“想不出所以然,只能专注眼下。半妖死后,我们再次加固各处妖兽封印处,同时预想,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释放妖兽已经引来很大注意力,他们下一步大概不会再去释放妖兽,毕竟从开始到现在,背后之人都没有现身大概也不想暴露。不放妖兽,又有魔族参与,那他们下一个目标可能会是南无寺,我们如此猜测,便去了南无寺,赶上他们闭寺只能提醒。”

“阿弥陀佛,四位施主确实来我寺提醒,彼时我寺正在闭关,多亏四位施主坚持不懈见到监寺,听过他们建议后加强防护才没更大损失,在浮屠塔被攻击之时,他们也全力相助。”南无寺出席代表适当站出佐证。

“指不定就是他们引来的煞尸攻击。”

“是啊,不是说有人跟着她们吗,又赶上你们闭关,趁虚而入。哎,我说,当时道玄还是天下第一剑道,知禾君不是第二也是第三,你们怎么会没发现人跟着?”

“阿弥陀佛,我寺即使闭关也有舍利金刚护持,妖邪进不了寺,何况魔族。”

“那宴宁道玄不是魔族吗?”

回答完南无寺相关,僧人不再多言。

又绕回来了。

这个问题只要不解决还会再提起,可现在,还没到那时候。

桓行之只回答另外个问题:“谬赞。我修为平平,算不得好,就算彼时天下第一的道玄也只是年轻一代中的侥胜者,打不过上一代长者。何况我们上一代,十三十四获得道号的大有人在。”

“你两修为平平那我们算什么。”

“我意思是,人无全才。我们确实并发现跟踪者。兴许是离得远也可能是有比我们还厉害很多的人在旁隐匿气息。”

“再大能的人也不能一直隐匿持续隐身啊。”

“那就是离得远嘛。不过,人家为什么要跟踪你们?”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也只是被推着走,有时候刚有个答案立马就有新问题。”

“你们都一路走来了怎么会不知道?”

“你继续听知禾君讲嘛,北冥海南无寺的时候我再现场,他们四个英勇杀敌,全力救人,我相信他们那时候确实不知道。”

“可宴宁道玄就是魔族啊!”

“是魔族但他们先前也在道门呆了十八年。”

“你怎么帮魔族说话?”

“这算什么说话,这不是客观事实吗?”

“事实就是他们是魔族。他们杀了我们同袍。”

“我没有否认这个事情,但你也不能抹去他们在道门生长的事情啊!”

另一个站出来支持:“他们都是魔族了,不配再提道门,你被他们救过还是有什么好处,这么快就帮他说话。”

这话难听,另外有人站出回怼:“他说的这些又没有洗白魔族算什么说话。”

眼看大家要吵起来,桓行之稍微提高声音:“大家别争,今天来到这里就是要摊开所有事情,没有事实会被隐藏。”

争吵的众人这才停止,继续听他说。

“提醒南无寺后,我们还不放心,就去探查周遭妖族信息,路上路过行歌楼,有妖气隐匿其中,我们上楼,妖气遁走,我和道玄去追。抓到逃逸妖族,将他回来时发现宁少主和宴宁被扣行歌楼,被诬陷是杀人凶手,还来了个散修扣押二人说是要送她们上天听阁。”

“在探究真相的时候,散修毁尸灭迹,并与我们大打一场,他修为高深,我们四人合力,也不是对手。怕错过南无寺出关时间,抽空摇人之际,他们率先下手,制造妖乱,好多同袍前来帮忙,有了助力,我们也更轻松些,成功击伤散修,他立马自爆没能阻拦。”

都用杀人案来阻拦他们了,是真的跟踪他们吧,背后的人知道宴宁道玄真实身份?

“通过搜寻法阵,我们找到肇事人方位,是个魔族,浮屠塔被关魔族的亲属,她用亲缘呼唤家属,同时设下血祭,将阵中亡者灵魂通过秘法传送至浮屠塔,我们杀了她但未能拦下她,只能跟着她来到浮屠塔,尽力阻拦她,好在有众多同袍的帮衬,不然,后果更加严重。”

那次,在场众人大多数都在场,说是帮衬,但谁出了最大力,大家心里还是有数的。

到这里,桓行之不再开口,而是看向宁青玄,后者会意,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接过话头:“虽然打退煞尸,但浮屠塔还是出逃了几个魔族,我和行之师兄分头去追,成功捕获魔族将其送回塔内。”

宁青玄再悄悄做个深呼吸,做好做好心里准备。

这节大家也都知道,还有人跟着他们出门捉人。

怎么突然换人了?宁青玄毕竟和宴宁有亲属关系,不避嫌就算了,再来讲述不妥吧。

有人正要喷她,听到下一句话,张开的嘴乍然闭上,眼镜瞪得滚圆,表情愣住一秒,似乎再思考。

“在南无寺看到煞气攻击我师姐后,我猛然想起在我小时候听到的教导,若是有天,我的亲友堕魔,一定要阻止,如若阻止不了。”宁青玄闭眼快速又含糊的吐出,“诛杀。”

“宁青玄,你什么意思?合着你一直知道宴宁是魔族你还放她出门!”

“芈灏,放任魔族,还为魔族打掩护,欺骗同袍,你们清和门就是这样做派吗?”

“光是闭门思过已经惩处不了清和门!严惩清和门!”

“宁青玄,你看着那么多人死在你面前,你心里没愧吗?你也是杀人帮凶!”

“你怎么能做到像没事人一样站在那,你已经没有资格站在这里了,助纣为虐的伥鬼!”

“你阻止她了吗?听话点去杀了宴宁!”

人群怒火被点燃,纷纷叫嚣严惩清和门,有人气不过直接操家伙就要动手。

宁青玄流泪道歉:“对不起……”

“人都死了那么多,说对不起有用吗?”

看她被骂,桓行之站出来:“诸位,请冷静,以结果去推过程很容易把所有相关不相关的都归因在一起,当然,宁青玄是有错,可那时她还年幼以为只是平常教导……”

这说法并不能让大家信服,打断他:“谁家寻常教导会用亲友举例,还是堕魔这样恶劣的事,你别给她洗。”

“人家肯定要维护未婚妻的啦,那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我们退回婚书了不是……”

“也是,宴宁还是知禾君杀母仇人,知禾君,那你现在维护你杀母仇人的妹妹,又是什么心情?”

“别漏了,不光是杀母仇人,知禾君师姐也是宴宁杀的。”

“啧啧啧,真是一往情深呢,都这样了还能维护人家。”

受不了他们持续被骂,宴宁朗声回应:“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罪,由我赎!”

“你要还有良知,就该现在自绝于此。”

看事态严重,观鹤出来调和:“他们在这里,逃不了,一定会给他们定罪,但在此之前,请大家再宽恕些许时间,让他们把事情说完。”

“说一千道一万,也是宴宁道玄入魔,导致魔域解封,杀害无辜同袍!”

“观鹤,你头发都白了,还为他们说什么话。”

“我不为他们说话,我只是不想今日事情再次发生。”

“杀了他们就不会有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