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寒舟没说一句话,我却感到了股莫名的压抑和难堪。
他偷偷画了我如此多的画像,还珍藏在寝殿的匣子里。但凡他有一点羞愧之心,也不会如现在这般从容。
这种隐秘之事,我知他知就行了,没有再拿出来说道的必要。
凤戒已到手,我悄悄退出殿内。
“罗白衣。”西门寒舟的声音忽然传来。
我身子一怔,已抽出碎玉鞭。
“既然你还想去清波**,那么,本王陪你走一趟。”西门寒舟已站在我身后。
我紧绷的心缓缓放下,没敢正视他,“你身体尚未复原,我已拿到凤戒,自己去就行。”
“清波**下是西门王族的地盘,里面的王族气脉认主,纵使本王法力全无,也比你强许多。”他说着走出内殿。
我二话不说,一路紧跟。
到宫门口我才发现没有轿辇,只有两匹黑马。
西门寒舟抓住就近的一只跳上去,朝我喊了声“走”!
我也没矫情,上了另一只马与他直奔西岭雪山。
马蹄声声。
西门寒舟白衣黑马,我黑衣黑马,两骑绝尘,半个时辰后进了雪山。
有他相助,我们很快跳下清波**。
西门寒舟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他是第一次下来。
路过陆熙澜住过的宅院,我才想起自己尚不知他把陆熙澜安排在了何处。
我的心还被他那些画膈应着,从出宫到现在,我一句话都没与他说。
想到或许会用到他,我主动开口,“这所宅院,正是你母亲住了十多年的地方。”
他停步,站在门口朝院中看了几眼,表情平静,“还是早些去古陵吧。”
“好。”出于礼貌,我回了声。
西门寒州却打开了话匣子,“听王祖父说,有只法力高深的上古神兽守护着古陵。你当初只凭凤戒是怎么进入陵内的?”
“我把那只独角金猊兽狠狠揍了一顿,他就放我进去了。”我故意说的云淡风轻。
“白衣,这次见你,本王发现你术法比以前精进不少。想必上次别后,你又有了许多奇遇。”他看我的眼神,带着几分倾慕和刻意装出来的平静。
以前带着九尾熊面具的时候,被他这么看上几眼,我倒没觉得有什么。
如今以真容示人,他只要多看我一眼,我就浑身不自在。
他故意把目光撇向一旁,“你那修罗城如今怎么样了?”
“修罗城三百年前就消失了。”我没有向他交底儿的打算。
他嘲讽地笑了声,“这世上,不光只有唐惊鸿一个男人可靠。”
我本来想怼他:别人可不可靠我不管,我只信唐惊鸿一个。
但想着当前还是不要与他起争执才好,就把这句话咽进肚里。
这时,我感觉体内忽然多出股憋闷之气,忙把那枚凤戒掏出戴手指上。
西门寒舟也掏出一枚戒指戴上。
我漫不经心地撇了眼,看到那戒指与我手上戴的款式相似,但多了几分霸气。
既然我手上的叫凤戒,那么它的十有八九是龙戒。
“你是正儿八经的中州继承人,还用戴这个。”我随口问。
“本王有王祖血脉,自是不用戴。”他又看向我,“你只有戒指,并非王族之人。龙凤戒原本就是一对儿,龙凤相伴,阴阳相调,才能更好的物尽其用。本王戴上它,不过是为了帮你。”
我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