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鲜红落入九孔钵，与西门寒舟的血很快混在一起。

西门寒舟深深望定我，“我，西门寒舟，今日愿以中州国运和自己的性命立誓，定当全力帮唐惊鸿清除化尸毒。若有违此誓，就让我西门寒舟乱箭穿心而死！”

此际，我的内衫已经被冷汗浸透。

“该你了。”西门寒舟提醒我。

“我，罗白衣——”我嗓子哽咽，“只要西门寒舟能解除唐惊鸿体内的化尸毒，我——我就留在中州三年，护西门寒舟周全，全力辅佐——”

“必须加上一条‘三年内不得回南歧，不得见唐惊鸿’。”西门寒舟面若寒星，笑了声，“你要说清楚，如果违了今日的誓言，你的修罗城就要灰飞烟灭，你的修罗族人永世做牛做马，被世人踩在脚下不得翻身！”

他连修罗城重现都已知晓，看来他早已掐准了我的软肋。

眼泪再次掉下来，我从没像此刻般无助。

事已至此，我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

我照着西门寒舟的意思说了一遍。

他很满意。

他与我一同赶往别院，路上，我与他无任何交流。

我憎恨他眉宇间流露的喜悦。

我不止一次问自己，这种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如今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只要想到自己将要失去的，都不及唐惊鸿的命重要，我就释然了。

明昭等人看到我和西门寒舟同时出现很是惊诧。

反应最大的应属西门燕凝。

她当着我们的面，厉声呵斥西门寒舟，“舟儿，你若救唐惊鸿，自身修为必然大损，你可想好了！”

“王姑祖，本王已想好。”西门寒舟一脸决然。

西门燕凝忽然大笑，“又一个为情所困的糊涂蛋！”

西门寒舟拂袖关闭所有门窗，吩咐我们，“本王要替唐惊鸿解毒，不得受外界干扰，你们在外面守着，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暖阁。”

“我也不能进去么？”我上前一步。

“不能。”他口气坚决。

“西门寒舟，惊鸿现在意识混沌，我不会让你单独与他相处！”我亮明自己的态度。

说白了也是对西门寒舟没有足够的信任。

西门寒舟脸上已有怒色，他的目光落到薛门主身上，“既然你们夫人不信本王，那么就有劳薛门主与本王同入暖阁！”

“夫人，让小老儿来守护城主！”薛门主大步向前，紧跟西门寒舟的步子。

外厅立马安静下来。

薛门主是五州神医，有他伴在唐惊鸿身侧，我确实放心不少。

我们几人都心急如焚地坐等消息。

解毒是个漫长的过程，青黛给大家端来一壶热茶，可是没有一人端起茶盏。

“夫人，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夫人告知。”明昭忽然看向我。

我与她来到外面的长廊上。

“夫人——”

明昭刚开口就被我打断，“明昭，只要西门寒舟能救惊鸿，你什么都不要再问了。”

“属下实难从命！属下斗胆也要问夫人——西门寒舟来帮城主解毒，是不是夫人应了他什么？”

明昭咬唇紧盯着我，“西门寒舟一直心系夫人，如今夫人有求于他，属下觉得他定会提出非分之想！请夫人把其中曲折告诉属下，让属下替夫人城主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