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碧茜死前,与傅言礼见过一面。
她惶恐不安多日,待真正与这个恶魔相见时,反而异常得平静。
改变容貌的傅言礼让钟伶起疑,却让曲碧茜在瞬间就给认出来。
因为傅言礼周身的气场和神色,还和当初一样。
曲碧茜堵上一世爱过的男人,怎么可能认错呢?
傅言礼有些错愕,又有些震动,或许还有过短暂的愧疚。
她当时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虚虚地坐卧在木板**,“你给我个痛快吧。”
“我杀你做什么?”傅言礼坐到木板床边,不冷不淡地瞅着她。
他知道她快要断气了,才选择在这个时候露面。
和背地里跟踪钟伶的手段一样,傅言礼也暗中观察过曲碧茜多次。
他起初真想将她手刃,虽然是他对不起她,但她要是听话认命,别招惹来顾青黛和连北川,他是不是就不会有那场牢狱之灾?
可暗中观察几次后,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动手的必要了。
曲碧茜生活得是真惨,一身难以启齿的病不说,还三天两头被人暴揍,吃不饱饭更是常态。
所以傅言礼选择看着她自生自灭。
曲碧茜凄哽凝噎,“也对,是你迫害我,是你对不起我,我为什么要怕你?”
“你死了也好,钟伶在那边还能有个伴儿。”
“你杀了她呀?”
傅言礼默然点头,露出诡异的微笑。
曲碧茜未感惊诧,反而自卑自讽:“你都懒得杀我,是认为我不配死在你的手上?”
“你可以这么理解。”傅言礼心里的确这样以为。
曲碧茜听到这个扎心的回答,有点不甘心地质问:“你对我从来都没有过一丝动心?”
“从未有过。”傅言礼用不着撒谎,对她不需要善良。
“下辈子再不要让我认识你!”
“我也不想再遇见你。”
说罢,傅言礼慢慢起身,头都不回地走出这间破屋。
曲碧茜在他离开后不久,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是含恨而终,还是抱怨而亡?
总之,曲碧茜这短暂的一生活得太过轻贱。
直到后来,顾青黛每每想起她,还是会感慨: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钟伶和曲碧茜接连死去,她们看上去没什么关联,却不得不让人多合计一番。
顾青黛随连北川去了趟外洋银行,他把她托给自己保管的东西存在这里。
时隔不久,顾青黛再次面对那些证据,只觉恍如隔世。
顾青黛伤感怃然,“销毁吧,她们都已经不在了。”
“留下吧,以备不时之需。”连北川给出不同的声音。
“你说梅洁妤、辛全、乃至顾青松能不能猜忌,下一个死的会是他们自己?”
“很有这种可能,曲碧茜和钟伶都是那晚在顾家老宅里的人。”
“若真是傅言礼所为,他这也算对我栽赃嫁祸了吧?”
连北川把这些东西重新收拾好,放回保险柜中锁住,“我们继续守株待兔。”
他见顾青黛阴霾绕头,便说起上官姝的婚事,还提议早一日赶赴省城,就当是游玩去了。
顾青黛才没心思和他游玩,不过因此想起龚勋,便把他们这两日的做事进展与连北川叙了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