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闻万没想到颜艳会这样回答,他真想立马否认,自己和颜艳压根没啥关系。
但他很快感知到颜艳那只手正用力按住自己,像是一种无声地求助。
她是想让他帮这个忙?想在龚勋面前展现自己过得非常好?
那闻有点难做,尽管他们今天玩得挺不错。
可转念一合计,要是让颜艳欠自己一个人情,以后再通过她打探顾青黛的动向,会不会方便一些。
况他自诩是个膏粱子弟,沾花惹草也算正常操作,只是“相好”上了,又不是要同她结婚。
想到这里,那闻豁然一笑,五指在颜艳的手背上轻拍两下,“我可是费了好些力气,才得到颜小姐的芳心。”
此言一出,顾青黛和龚勋愈加错愕,连看热闹的宋岳霆都没料到,那闻能承认得这么痛快。
顾青黛桥舌不下,颜艳和那闻是动真格的吗?
颜艳故意作出娇羞的表情,和顾青黛、宋岳霆闲谈了两句。
那闻亦跟随她唱和,并时不时做点亲昵动作。
四人自然而然地将龚勋隔离开来,虽然他们都是无心之举。
龚勋听不到他们之间在交谈什么,身旁的一切都成为噪音。
他没敢再抬眼看看颜艳,思绪都不知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颜艳果然不会在原地等他,她总要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他应该替她高兴才对,为什么心里会绞得难受?
那闻要带颜艳继续幽会,遂与他们告辞。
龚勋见那闻真要把颜艳领走了,兀然追上去,“那公子,颜艳是个好姑娘,请你以后对她好点。”
颜艳差点掉下眼泪,龚勋这么做有意思吗?搞得像她不珍惜他似的。
不过让他这样难受一回,也不枉费她和那闻做的这场戏。
那闻礼貌颔首,牵起颜艳走远了。
顾青黛凑到龚勋身旁,冷冷一笑:“颜艳这么优秀的姑娘,到什么时候都有人追求。”
“那闻还成吧?是那副县长的独子。就是老和樊铮那厮在一起鬼混。”
龚勋知道顾青黛是蓄意挖苦他,但他能怎么办呢?还不是自己把颜艳给逼走弄丢了?
他的肩上担负着更重要的事,他告诉自己那些都比得过颜艳。
“那闻比樊铮聪明多了,得了他老子的真传。”宋岳霆继续在侧阴阳怪气。
他顶看不上那鸿涛,清廉不起来,又贪得不彻底。
说好听的叫良心未泯,说不好听的就是又怂又不老实。
连莲已缓缓登上岸,她换上不大合身的旧衣裳,像梅洁妤的穿衣风格,估计是她以前遗落在船上的。
宋岳霆回身去和连莲交代些什么,顾青黛趁机给龚勋使了个眼色,便溜之大吉。
一直疾步走出二里路,顾青黛方缓下脚步。
她真想马上抓颜艳回来问个究竟,但也知她明日就会来和自己坦白。
今天遭遇的一桩桩事太离谱,导致她到现在都没有平静下来。
顾青黛沿着码头往回走,七拐八拐地竟绕到了城郊顾家老宅附近。
她站在顾家门口半日,到底没有推门进去。
不知顾青松这两日反思的怎么样,也不知他听到钟伶死讯后会有何想法。
算了,还是过段时日再相见吧。
“快遭苍蝇了都没人认领。”
“把房东气得半死,给拿席子一卷扔到路边去了。”
“那种女人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