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轶吃完了常姐特地准备的晚饭后,人好像活过来了一些。
她看上去有了点人气,起身往外走去:“去兴洲苑吧。”
兴洲苑距离留园并不算近,再加上常姐担心车开太快会让一整天没能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的云轶难受,所以这路上开的极慢。
慢到云轶靠在椅背上昏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云轶觉得自己好像见到了霍恩知。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她穿着租来的婚纱,霍恩知则是一身笔挺的西装,那么的好看,那么的勾人心神。
原来她在这个时候就动了春心啊……
他离她离的那么近,呼吸都交缠到了一起。
云轶搂住霍恩知的腰,小脸完全埋入了他的颈中。
忽的,她的掌下一空。
云轶茫然地抬头,才发现霍恩知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环境也变成了留园,那个他们经常同眠的房间。
他们放下了床幔,将他们两人之外所有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这好像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坦诚相见、也是差一点走完最后一步的那天晚上。
霍恩知俯身在她的耳畔,低吟:“你知道我是谁么”
“你就是霍恩知啊。”云轶听到自己满是羞怯地回答:“是我的老公。”
霍恩知笑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云轶竟觉得霍恩知此时的笑容十分的莫测,甚至还有一丝无奈和迟疑。
他无奈的是什么?迟疑的又是什么?
眼前的画面再次变化,这一次霍恩知站在了她的身前,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云轶下意识上前拉住了霍恩知的手臂:“你……”
才刚开口,常姐的声音传入到云轶的耳中。
她一个激灵,豁然从梦中清醒过来。
常姐看着云轶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心疼不行:这天都已经这么凉了,夫人还出这么多的汗,都怪四爷!
“夫人,到了。”常姐小心翼翼地扶着云轶下了车,领着她走进了兴洲苑的别墅。
这里明明是云轶和霍恩知结婚的喜房,却是他们这小半年来几乎不曾踏足的地方。
云轶只觉得陌生极了。
屋子里的一切,没有一个可以喝她记忆力的东西对上,这让她有些不安,下意识的缩在了常姐的身后。
别墅里的人并不多。
霍恩知的棺材就设在了客厅,从大门进来,第一眼就能看到棺材的存在。
因着霍恩知的尸体在警方手中,空置的棺材不好使用透明的水晶棺,是以所用的棺材换成了很昂贵的金丝楠木的,哪怕是及时买回来应急的,也足见霍家对于霍恩知离世一事的在意和看重。
云轶看到棺材,下意识往前靠近了两步。
但想到霍恩知并没有躺在里面,就顿住了脚步,走到了旁边早就备好的蒲团上跪着了。
作为霍恩知的未亡人,云轶需要守夜,也需要给人回礼。
不过今天的时间很晚了,大概率不可能会有人来了。
云轶跪在蒲团上,思绪又飘远了。
在机场偷袭霍恩知的那些人应该是被抓住了,不然昨天那些人议论纷纷时也不会说是鱼宏达做的。
鱼宏达?他是鱼幼怡的父亲。
鱼幼怡为了给她难堪,不惜勾搭京城四大家之一白家少爷白少泽,让他在他们的直升飞机上动了手脚,这件事情触怒了霍恩知,所以他完全没给鱼宏达面子。
明明当时鱼宏达也说要牺牲掉鱼幼怡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