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月喝了一口水,合上了书,多亏裘驰喜欢看书带了不少珍藏出来,否则她近几天得无聊死,她道:“嗯。我好多了,你们查的怎么样?有进展了没?”
付云傲坐在她旁边,摇了摇头:“这事儿难做,动用了所有人迈都没有找到。”
袁启钰道:“‘祝暮寒’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本来好几十个,现在连条毛都找不到,怕不是去和老鼠一样睡下水道了。”
说完,几人同时想起那些‘祝暮寒’都是什么东西变的,脖子上都冒出了一小圈鸡皮疙瘩。
厉少卿道:“再找,京城才多大。”
付云傲摊手,“你教我怎么去找,我比你更想要脱罪。”
斐月眼珠转动了片刻,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计划,她道:“老鼠都需要你用诱饵**出来,也许他们真的和老鼠一个德行呢?”
付云傲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旋即又满脸苦恼地揣手道:“可是要用什么样的诱饵?又该去哪里放饵?”
厉少卿脸上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他瞪着斐月,低吼道:“不能这么做。”
斐月却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似的,指了指自己,轻松又惬意的语气仿佛是再跟几人商量去哪里度假:“我。我就是诱饵。”
付云傲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很严肃地道:“不行。若是把他诱出来,是以你地性命为代价就太不值当了。你知道的。你的命比他重要多了。”
厉少卿则是用力抓住了斐月的肩膀,不顾两人在场,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能不能别老用自己的命开玩笑,你就一条命!”
斐月挣脱不出他的桎梏,手腕都被捏的通红,脸上的表情仍然那么云淡风轻:“我比你更加惜命,我会在确定自己不会出意外的情况下去**他。”
厉少卿冷冷地看着她,见她皱眉,才松开她的手腕,问:“你非要这么做,不肯听旁人一句劝,是吗?”
斐月没有说话,只是看进他的双眼之中,那一种平静和淡然看的厉少卿心头火起了又熄灭,既着急又心疼,既想要生气又不忍心,一下子矛盾的进退两难,他还是落了下风,选择再退一步,因为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她,只能在全力保证她安全的情况下妥协:“好,我不拦着你,你告诉我你的计划,如果有纰漏,我就不会让你去。”
斐月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我身上能吸引到他的只有血。”
付云傲咋舌:“那你要放多少的血才能把他们都引出来?”
他特意加重了‘他们’两字,想要劝斐月知难而退。斐月浑然不觉:“你们放心,就在这儿,我相信我的血对于他们而言有绝对的**力。割静脉的情况下血会流的很慢,一旦我出什么意外,你们也可以及时叫来医生给我输血。”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了,如今他们几个也算是穷途末路,就算死马也只能当活马医了,更何况这不是死马。
斐月是那种说走就走的性格,做完决定下午就开始了,她躺在浴缸里,轻轻割了一根静脉放血,没一会儿血液就积成了小小一滩。她靠在浴缸的边缘,手伸在外面,心中默数着,血液流失的速度很慢,伤口就快愈合的时候她又得往下割一刀,整个过程漫长而艰辛,她脸上的表情却始终那样淡淡的,好像只是在泡一个不甚满意的热水澡。
厉少卿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深邃,他不断地看着表,心中的火也烧的越来越旺。付云傲率先等不下去:“不行,在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厉少卿拦住他,低声道:“再等等。”
付云傲本想吼他,却听出了他言语之间的颤音,只好作罢。
斐月感觉脑子里越来越昏沉,就在她都忍不住怀疑这个办法是不是没有用的时候,外面终于传来了动静,细细簌簌,寥寥杳杳,像是有很多细碎的步伐同时踩在了鼓面上,下一秒,门轰然往两边大敞,露出了后面几张一模一样的面孔。
是祝暮寒。
那一瞬间,斐月浑身的力气像是都被抽干净了,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疲惫,伤口也泛起尖锐的疼痛来,很快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听到耳边有人说:“伤势加重。”紧接着,她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