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弘宁满脸的不理解,推了下酒盏要他喝酒:“葛舒尧那破事你还记挂啊,前儿郑曰仁刚把他姐姐和外甥外甥女从葛家接走,后脚悦姑娘他爹就和我表叔上门抓人了,如今人已在天牢了。”
陆云起将那润白釉青的拓木盏放在嘴边往里头灌:“不是为着这个,是我辜负了她,实在不晓得我该如何去留一下她。”
守清使唤旁边的婢女给陆云起布葱泼兔,柔声道:“郡王爷,您和悦姐姐以往闹脾气的时候,是怎么和好的?”
陆云起心口抽了抽,他们第一回闹脾气是在龟兹,后来……她在甘州大半夜地上了妆进他的厢房要把他活吞了,他没肯,俩人抱着哭了场,翌日她就写折子求嫁人了。
第二次闹脾气就是在东宫正殿前那回事了,他也不是故意冷落她不回府,只那日东宫确然有些乱,她第二日上了妆抱了琴杀到延翠阁又要把他吞了,他又没肯,俩人又抱着哭了场,那回也不算全然和好吧,但也算和好了吧。
沈弘宁和范守清傻了。
沈弘宁感慨他娘还真是他娘的聪明,这俩不就是凑一块哭一场就好了?
范守清感慨你俩搞暧昧到现在五六年就吵两次架当真厉害,不过你俩一吵架直接干到结婚离婚也很离奇了啊。
等下!你俩和好就靠这玩意?你好歹给悦姑娘整个活欣赏下啊,悦姑娘和你一直走狂野派咱们都知道,可也不带你俩这么玩的,悦姑娘精心打扮,你抱着她哭?
你是不是有点病,你是不是有点病!
陆云起怔了怔,自觉把这些事摊开来说难得很,可他近来对着那搬得越来越空的府邸,亲眼见着原先两样的东西全改成一样,心中凄苦:“我只是觉着她那日也累得慌,还要打起精神来做这些……她……我心疼她。”
范守清很温柔地掰着手指头给他数恭王哄老婆宝典三十六式,什么给她扎纸鸢啦;抱着章儿给她跳舞啦;给她背诗文啦;带着她去东市定蜜蜡首饰啦;戳两针帕子给她的绣活起个头啦;拉着她一起跳舞啦;休沐的时候去庄子里拉着手踏青啦;给她作画啦巴拉巴拉巴拉……
陆云起抚了下眉头,合着恭王那对和他家全是反的,人家恭王把哄老婆当情趣,闲着没事干就逗逗他老婆,说她傻乎乎,老婆逗生气了就整点活出来让她开心开心。
别说三十六式,七十二式都快被他憋出来了。
如此鲜明的对比让守清也泄了气,有些闷闷道:“怪道悦姐姐昨儿同我说,她说她晓得你欢喜她,可是她有些不大想和你低头了,郡王爷,我觉着您上门哄哄悦姐姐定然成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