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乐脑中翁的一震,难以置信道:“你的意思是,他有意取代……”
“没错,往前二十年,他的确一直心怀这个信念。但如今,他似乎已经不看重那个位置。”
“为什么?”
“因为,你。”元锦羿定定望着她,极肯定道。
宋喜乐好笑的摇头:“你别开玩笑了,我不过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哪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他放弃很有可能是唾手可得的至高无上的地位。”
“不过,本王可以肯定的是,他应当能坐上那个位置。”
宋喜乐更加吃惊:“你这么说的意思,是真的不打算让元历谨稳坐那个位置了?”
“他生性多疑,骨子里又有残暴的倾向,大周江山和先辈打下的基业在他手上,迟早毁掉。更何况,我不在的这两年,他连续发动征战,百姓早已怨声载道。加之朝中大臣结党营私,朝堂之上,恐怕也早已是乌烟瘴气。”
“嗯,若真如此,他的确没资格再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
宋喜乐笑着挽住他的手臂,扬起脸道:“不管夫君做什么决定,我都会一直陪在夫君身边,共同进退,一起面对。”
元锦羿笑着点了下她的脑袋,宠溺道:“我一旦开始计划,你势必陷入危险,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也会跟莫寒交代,安排暗卫随时跟着你,以确保你的安全。”
宋喜乐不乐意道:“你是觉得我没有自保的能力吗?”
“不管有没有,我也不可能完全对你放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小心着点好。”元锦羿十分严肃的重申。
宋喜乐实在受不了他过于正经的样子,不耐烦的推着他往厢房方向走,“好了,就你话多,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我没意见成了吧!”
元锦羿扯了扯嘴角,一脸傲娇:“这还差不多。”
宋喜乐则憋着笑,继续推着他,两个人笑着闹着进了卧房。
不远处的芭蕉树掩映之后,悄无声息走出来一个人,淡紫色的衣裳,秀丽的容颜,腰间挂着一只浅蓝色香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宋香香。
她眼眸幽深,紧蹙眉头一直看着宋喜乐和元锦羿进了屋,像是恍惚回过神似的,转头就往她和顾煜的房间跑。
快读跑进屋里,她紧张的四下看看没有人,迅速将门关上,朝顾煜走过去。
顾煜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书,注意到她神色慌张的样子,放下书疑惑的问:“你这是怎么了?青天白日的关什么门,还慌里慌张的。”
宋香香走到他面前停下,稳了稳情绪,压低声音道:“煜哥,这王府不能呆了,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帝京吧!”
“好端端的,你怎么说这种话?”
宋香香焦急道:“方才我听到王爷和喜乐说话,说到什么不打算让当今圣上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之类的话。煜哥,摄政王这是要谋反,咱们若是还留在这里,势必会被视为同党,到那时,想走都走不了了。”
顾煜摇摇头,好笑道:“你在胡说什么,摄政王受天下万民爱戴,怎么可能会谋反。想必,你是听错了吧!”
宋香香急促的辩解:“千真万确,我绝对没有听错。”
顾煜还是不怎么相信:“若你说的是真的,以喜乐的聪明,怎么可能还跟着王爷。你不是常说,喜乐最爱惜自己的性命和钱财吗?”
“此一时彼一时,毕竟王爷对喜乐是真的好。可咱们不同,咱们是外人,根本没必要淌这趟浑水。”
宋香香转了头朝柜子那边走,便要动手收拾东西,“我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咱们尽快离开。若是咱们将这些事告诉给圣上,揭发摄政王,如此一来,岂不是立了大功。”
顾煜低垂眼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才开了口,沉静道:“你若是想走,我不会拦着你。你若是想去告诉圣上,揭发摄政王,我也不拦着你。只是,我不会离开摄政王府,更不会跟你一起揭发摄政王。之前浮尸案的事儿,我为了包庇你,已经错了一次,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错。”
宋香香愣住,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向他,问:“你这话什么意思?还是说,你心里依旧放不下喜乐,怕我揭发了摄政王,喜乐也会跟着被牵连?”
顾煜摇头:“我对喜乐,早已不是当初的感情。对你,也早已有了喜欢,可惜你一直不信。但是香香,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揭发摄政王这种事,我真的做不出来。你若是要去,我会给你休书一封,从此后,你我夫妻便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