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过要跟你成亲了的,你给我滚!”
宋喜乐磨牙嚯嚯,冲何玉成的背影吼道:“你给我听好了,若你敢出尔反尔,我不怕把这事儿闹上公堂。你以为我真在乎劳什子的名声?我告诉你,我宋喜乐就是一辈子不嫁,做个没人要的老姑娘,也绝对不会嫁给你大哥。”
“那咱们就走着瞧吧!”
何玉成勾唇一笑,冲冷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何金成催促:“大哥,咱们先回去。你只管放心,她不敢不嫁。”
何金成似乎很伤心,艰难的点了下头,转身慢腾腾的跟上何玉成一起离开。
宋喜乐窝了一肚子火气,使劲儿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石子“嘭”的一声砸在路边的树上,瞬间被镶嵌在树干上。
转了身,她气呼呼的回屋翻找那份当初协议之后才签下的婚书。
幽蓝也跟了进来,忧虑的问:“姐姐,你是不是和玉成大哥吵架了?我听着你们方才好像说话声音格外的大?难不成,他们逼你什么了?”
很快将藏在枕头木匣子里的婚书翻出来,宋喜乐稍稍松口气,道:“总算是找到了,就是这个。”
幽蓝凑上前看,疑惑道:“这婚书,难不成有什么问题?”
宋喜乐一眼看到底,竟发现最后两排的字凭空消失不见了!
她脸色骤然一白,来来回回仔细看了好几遍,依然没有找到当初协议何金成毒解,她可随意解除婚约这句话,心一下子凉了个透彻。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啊!当初白纸黑字,我看的清清楚楚,婚书是没有问题的,商议好的条件也是写上去了的,怎么可能不见了。”
仔细一琢磨,她眼神一暗:“难不成,是被何玉成掉了包?”
幽蓝皱起眉头,问道:“姐姐,这婚书能借我看一看吗?”
宋喜乐颔首,将婚书递给她,愤然道:“不行,我一定要找何玉成问清楚,为何要做这种小人行径,把婚书掉包。”
幽蓝将婚书仔细检查了一遍,不确定道:“姐姐,这婚书,应当没有被掉包,我仔细看了看,纸张已经很旧,有些潮气,明显放了很久。后面两排确实像是少了些内容,但不是空白,应该曾经写过字,有一些水印的痕迹,不过看不出来罢了。”
宋喜乐狐疑道:“若不是被掉包,如何解释字迹消失这种奇怪之事?”
“我在番邦时,因为接触的人比较杂,听人说起过一种乌墨汁。据说,有些奸商为了赖账,会在欠条之类的东西上使用这种乌墨汁,这种乌墨,时间长了便会随着空气侵蚀而消失,如此,那些奸商便可达到赖账的目的。”
“乌墨汁,竟然有这样的东西?”
宋喜乐难以置信的皱起眉头,问:“那你可知,有何办法将消失的字复原?”
“似乎是没有办法的,据说,消失了便再也无法复原。”
宋喜乐有些绝望,颓废的往床边一坐,唉声叹气:“这下,我可算是栽了,怎么也料不到,何玉成竟然会用这种方法算计我。”
幽蓝转了转眼珠,提议道:“姐姐,要不你去找迟先生问问,说不定他会有办法。”
“如今,我也只能找他问问看了。”
宋喜乐说着,一下子站了起来,拿过幽蓝手里的婚书,道:“我这就去,你跟平安好好在家等我。”
看她跑的着急,幽蓝大声道:“姐姐,办法总是有的,你可一定要沉住气,别闹的太僵。”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宋喜乐招招手,眨眼间消失在院子里。
赵立冬知道她不甘愿答应成婚,慢腾腾的从堂屋走到门口,眯眼看着她走远,冷笑道:“五百两银子的聘金,再加上各种物件,金银首饰,可是不少钱呢。何家既然开了口,我怎么也不能任由这丫头胡来。”
张氏就在她旁边站着,煽风点火道:“喜乐这孩子,实在任性的过头了。娘,趁这个机会,咱们是得好好管教她一番了。不然以后到了婆家,指不定多败坏门风,丢的可不止是何家人的脸。”
“家里这么多长辈呢,还能管不住她?”
赵立冬哼了一声,背着手往回走。
宋喜乐一路跑到迟玉白和顺天意的住处,往桌子边一坐,将婚书一拍,死死盯着正在冲泡普洱茶的迟玉白,面色凝重道:“迟玉白,我问你,乌墨汁写出的字消失,要如何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