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看,什么时候能把你哄得很开心了?”
锦羿忽然低头凑近她脸跟前,语气温柔而暧昧:“是不是,离你很近的时候?”
宋喜乐的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耳根不由的发红,一把将他的脸推开,佯装不耐烦道:“幽蓝还在挨板子呢,你正经点。”
他们二人都没注意到,斜后方的顾煜眼底夹杂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怨恨,死死盯向这边。
朱学士一身浅灰色云萝刺绣的宽袍大袖,自最后方朗声开口:“都给老夫住手!”
满堂讶然,齐刷刷扭头朝后方看过去。
大概因为朱文钦本身自带的文官数十载凛然浩**的气场的影响,正中的位置不由自主让开了一条路。
堂内正在举着木板打幽蓝的衙役也不由自主的住了手,怔愣的看向他。
凌云随在朱文钦身后,两人大步进了公堂。
姜师爷不认得朱文钦,瞪着眼冲他吼起来:“大胆刁民,敢擅闯公堂,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郑知县是认得朱文钦的,当场惊吓的脸色发白,慌忙从座位上走出来,俯首作揖:“下官,参见朱学士朱大人,不知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朱大人见谅。”
朱文钦轻笑一声,斜睨着他道:“郑子东,你为官也有七八载了吧!轻易便做了知府,又一下子被贬至县丞,可曾好好反思一下,是何原因?”
郑知县紧张的额头直冒冷汗,摇摇头:“下官办事不利,是该罚。”
“既然知道自己办事不利,来了紫云县,还不好好做百姓的父母官,竟然想要屈打成招。咱们大周的律法,难道是规定了只要犯人不肯招认,就必须严刑逼供吗?”
“没,是下官心急了,不该如此草率,还望朱大人体谅。”
“既如此,你说,这案子该如何继续审问下去?”
郑知县的一张脸瞬间皱成苦瓜,艰难的回答:“既然朱大人来了,这案子,自然当由朱大人继续审理下去。”
“算你还是个明白人,起来吧,在一旁站着。”
朱文钦一拂衣摆,从容走到公堂主位坐下,一拍惊堂木,重新审问起来:“堂下何人,所犯何事,一一招来。本官既然来此,定会秉公处理,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幽蓝已经被打的爬不起来,趴在地上忍痛喊冤:“大人,民女冤枉,民女没有杀人,杀人者另有其人。若大人不信,可以找张捕头来问话,便可知道案情如何。民女手中的证据,和张捕头手中的证据是吻合的,绝不会假。”
“既如此,传张捕头上堂问话。”
姜师爷这会儿已经吓得手指不停发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颤声吩咐下去:“传张捕头上堂问话。”
嘹亮的喊声一一递传下去。
不一会儿,张捕头从人群外挤了进来,下跪行礼:“下官张承志,参见朱大学士。”
朱文钦摆摆手道:“虚礼便免了,说说看,你所知道的案情始末吧!”
“是。”
张捕头应了一声,便将在河边发现浮尸,确认死亡时间,以及后来何玉成引路去芦苇**里发现的案发现场以及线索,仔细说了一遍。
说完,从怀里小心掏出一张白色的帕子,道:“这是下官查到的证据,但至今不能确认,此物是何人遗失。请大人过目。”
姜师爷连忙的上前,将证物捧着递给朱文钦。
朱文钦仔细看了眼,凝眉问:“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发现吗?”
张捕头道:“还有,案发现场有挣扎的痕迹,想必死者在死之前,与凶手有纠纷,从现场的脚印判断,凶手是两个人,一男一女。死者的衣服有些凌乱,现场还有遗落女子的衣物碎片,以及脱落的不明绣线,据下官推测,死者生前,应当意图对凶手中的女子图谋不轨。”
朱文钦仔细听完,问幽蓝:“你说自己手中有证据,与张捕头的证据吻合,你的证据在何处?”
“就在我身上,请大人过目。”幽蓝从怀里掏出木盒子,吃力的说道。
姜师爷赶紧的接过去,打开,递给朱文钦。
朱文钦拿起木盒里的簪子,仔细端详起来。
堂外,宋香香在看到那个簪子的瞬间,脸色骤然发白,惶恐的往后退了一步。
顾煜也已经看清了那个簪子的具体样式,猛然一惊,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向宋香香,低声问:“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