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你奶不想给喜乐看病。喜乐病的很重,不能拖,你快去何家通知何金成吧!莲莲,听话好不好。”
何氏说着说着,语气都有点哀求的意味了。
宋莲莲是个孝顺心软的丫头,见自己娘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那好,我这就去何家,将喜乐姐生病的事儿告诉给金成大哥。”
“快去吧!”何氏松了口气,催促起来。
宋莲莲不敢耽误,迈开步子跑了出去。
宋喜乐浑浑噩噩的一直睡到下午未时过半,才头昏脑涨的醒过来。
正准备坐起身,张氏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一脸紧张的走上前,放下药碗扶她起来,道:“你慢点,要是有啥事只管喊我们,病着呢,容不得逞强。”
宋喜乐长出口气,虚软无力的靠在床背上,问:“现在什么时辰了?平安回来没有?你们有没有去何家叫何大哥过来看我?”
张氏暗暗翻了个白眼,脸上是一派柔和的笑容:“你奶让祖光去叫了的,可是何家人说了,你既然病着,就该好好养病,何金成来了也于事无补,只叮嘱你好好养病。”
宋喜乐低垂眼帘,也不知在想什么,一句话不多说。
张氏转了转眼珠,赶紧的将药碗端起来,温和道:“你快把药喝了,喝了药身体才能慢慢好起来。”
宋喜乐点了下头,接过药碗送到嘴边喝了一口,细细一品味,心底嗖的一凉。
治伤寒的药方里,原本用不上云实,但这碗药不仅加了,而且分量明显已经超出了云实的正常用量。
云实全株有毒!这药她喝下去,起初不会有什么反应,但若是在体内积存些时日,便会变成慢性中毒。
心思急转,她皱眉对张氏道:“大伯娘,这药太苦了,实在难以下咽。我柜子里有一些杏肉干,你帮我拿几颗过来。如此,我喝了药口里也不至于那么苦。”
张氏啧声道:“吃药的时候,不适合吃那些东西吧!”
宋喜乐浅笑摇头:“不妨事,我之前问过别的大夫,说是可以吃。”
张氏不疑有他,只好点了下头站起身朝柜子那边儿走。
宋喜乐趁此机会,扒开床里侧靠近角落的被褥,一股脑将药倒了下去,在张氏拿了杏肉干回来之前,快速将被褥复原,端着碗放在嘴边装模作样:“太苦了太苦了,这药多吃几回,得要了我的命。”
张氏将杏肉干递给她,呵呵笑道:“瞧你这话说的,哪有那么严重。”
宋喜乐往嘴里塞了两块儿杏肉干,表情才慢慢恢复正常,冲张氏柔柔和和的笑:“现今我才明白,这人呀,遇到难处的时候,才能知道谁是亲的,谁是真心对我的。”
张氏叹了一声道:“可不就是,你这孩子,一心念着何家那傻子对你的好,却从来不知道自己家里人即使平时再如何说话难听,血浓于水,总是最亲的。”
“嗯,好在我明白的不算晚。”
张氏又转了转眼珠,吞吞吐吐道:“喜乐,既然你都想明白了,有件事,我能不能问一问你?”
宋喜乐愣了下,从容笑起来:“有什么话您只管问吧!”
张氏支支吾吾的说下去:“是这样的,这次你生病开药,你奶手上的钱加上我跟你大伯手上的一点现钱,都给你买药了还是不够。实在没法了,还是得问问你,手上还有没有银子。都这时候了,咱可不能为了银子不顾身体呀!”
宋喜乐低下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有没有好好听她在说些什么。
张氏看她像是在走神,不确定的问:“喜乐,方才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哦,听见了的。”
宋喜乐揉了揉额头,又犯困起来,往**一躺打了个长长的呵欠,道:“可是大伯娘,我现在身子虚得很,有什么事,还是等我好些了再商量吧!”
张氏窝了一肚子的火这下彻底被挑起来,“噌”的站起身道:“喜乐,我们给你看病,花我们的银子本身就是不合适的,你不能装糊涂,这钱,无论如何你得出。”
“嗯,我知道,等我好了再说。”
张氏愈发的窝火:“行,你不说银子在哪是吧,那你好歹说一下,你藏起来的那个木匣子在哪里,钥匙又在哪里?我们都知道,你肯定是把所有银子都藏在木匣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