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儿蜷缩在谭岩的怀里,“今天,嫂子和我说,服兵役并不是必须要去的,要么给银子,要么身上带着功名。”
谭岩摩挲着洛倾儿的后背,一下一下安抚的拍着:“功名也要我去战场上去争啊,这服兵役,带来的是天大的机会,历来,军功都是最坚硬的。”
洛倾儿支起身子来,直视着谭岩:“军功是去拿命搏,那都是孤家寡人的搏法,可是你不行,你还要照顾我不是么?相比之下,念书就容易多了。”
谭岩苦笑一声,侧身支起头来看着洛倾儿,顺手取了一缕洛倾儿的头发在指尖把玩着:“可是,眼瞧着春试就快到了,你怎么确定,我能考上呢?”
洛倾儿抿嘴一笑:“你看,你都知道春试的日子,你心里一定也存着念想呢。去试试吧,无论如何,总是一次机会。至于学的东西,你去问海子要,咱们自己学。”
谭岩看着洛倾儿半晌,搂过她重新躺下,“好,我会的。”
之后的几天,谭岩从谭海那里要来了书本,白天就出去干活,晚上就和洛倾儿一起学,夫妻两个人都没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但是却一起努力着。
而谭周氏和谭王氏却不准备就这样放过洛倾儿。男人们出门工作的时候,女人们在屋里就碎嘴的讥讽着洛倾儿。
“岩子媳妇,将牲口去喂了。”谭周氏吩咐洛倾儿,她自己就那么坐在屋檐下,晒着太阳。一旁的谭王氏听见了,噗嗤一声笑:“娘,可别让她去,这小蹄子骨头硬着呢,你稍稍让她过的不如意了,她就要跑的,到时候,咱们谭家的人,可丢不起。”
洛倾儿充耳不闻,抱着草料就往棚里走,谭王氏是个没脑子的,之前怕洛倾儿怕的不行,如今却又猖狂了起来,听见谭周氏挤兑洛倾儿,自己跟着凑趣不说,还哈哈大笑。
洛倾儿回头冷冷的扫了一眼谭王氏,那眼神让谭王氏不寒而栗,笑声就跟卡在嗓子眼里了一样突然断了声。
洛倾儿将草料全都扔进食槽里,坐到井边上默默的看着,心里的恨意根本止不住,她心中已经罗列了许多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就让谭周氏和谭王氏死亡的办法。
可是她不想让谭岩觉得,自己太过于心狠手辣,但是如果这样让谭家这两个无知妇人以为自己好欺负,那她名字倒过来写!
其实仔细想想,除了对谭家这两个人的恨意,对谭义文,对洛家的父母,她都是恨着的,她之前,只是厌恶他们的愚昧,如今事事都经历过了之后,摆在她面前的是**裸的人性。她无时无刻不在克制着自己心底的愤恨。
目光落在角落里那颗豆苗上,洛倾儿眼睛一亮,既然现在暂时不能要了他们的命,那么稍稍的惩戒一二,还是可以的。
趁着家里人不多,也不至于误伤了谁,洛倾儿手脚麻利的将那不起眼的豆苗摘了下来,然后找来一个石臼,将豆子捣的碎碎的。
她知道,现在天热了,男人们下地干活,女人们都会在家熬煮好绿豆水,而谭家这俩个妇人,最是奸懒馋滑的,自己在家就喝了不少。
于是洛倾儿慢慢的往厨房走,果不其然,谭王氏这没脑子的没让洛倾儿失望:“岩子媳妇,去盛两碗绿豆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