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儿随口应了一声,等谭岩离开了,洛倾儿慢慢爬起来,环顾了一次这住了几个月的破屋子,打开柜子将洛倾儿的东西都打包装好。
洛倾儿原身家里也不是多富裕,衣裳并没有几件,在最后,洛倾儿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拿走那一盒胭脂。
踌躇了几瞬,洛倾儿轻声的说服自己:“那是他买给我的……为何不拿呢……”手已经将那盒胭脂握的温热。
洛倾儿将房门紧紧锁好,将两人的私房钱都拿了出来,一枚一枚的数着,整整九两银子加几枚铜板。洛倾儿做不出将银子都拿走的事儿,谭岩眼瞧着要读书了,束脩的钱要留下,另外笔墨纸砚也需要添置,洛倾儿看着眼前一溜儿的银角子。
“从我进门,你就护着我,我如今要走了,总不能负你。”洛倾儿最终挑了四个银角子和那几枚铜钱收好,剩下的原样包好仍旧塞回暗处。
看着桌上的笔墨纸砚,洛倾儿端坐桌前,挽袖悬腕,沉吟一瞬,便一刻不停的写了下去。
“谭岩,你是这里难得一见的好男儿,很感谢自我嫁入谭家起你对我的回护。可是这不是我想过的日子,我不甘心留在这种地方蹉跎我的日子。我知道我的离去或许会给你们家带来些不好的流言蜚语,但是时间总会过去,流言也总有平息的那一天。若日后有缘,你我又重见之时,我再向你当面赔罪。”
洛倾儿担心这封信会被别人先看到,所以并没有写关于钱的任何事情,将笔墨吹干后,叠好用一颗石子压在**。
她了解谭岩,干了活回来,总是会先在院子里用凉水洗干净身子,然后躺在**小睡一会儿。说起来,这也是她嫁进来之后,督促谭岩养成的习惯。
洛倾儿回过神来,暗暗的唾弃了自己一下,都要走了,还想之前的事儿做什么。洛倾儿将包袱藏到背篓里,像往常一样装作去山上的样子离开了谭家。
一直在屋里竖着耳朵听外头动静的谭周氏听见洛倾儿离开的声音,把手里的东西一丢,几步就窜了出去,先是探头探脑的看着洛倾儿真的走远了,这才推门进屋。
“我就不信了,就这么点破屋子,我还能找不到你藏得钱?!哼!”谭周氏挽起袖子,拉开架势准备大干一场。
上次看过床铺了肯定是没东西,于是这次直奔衣柜,谁想这一打开衣柜,谭周氏顿时惊了:“我的乖乖……”怔了一瞬,扭头就往外跑“来人啊!!快来人!!”
谭张氏和谭山下地去了,家里只有谭王氏和谭义文两口子在家。起初谭王氏见谭周氏去了洛倾儿的屋子,还跟自己男人说酸话:“你瞧你妈,就掉钱眼儿里去了,上次被岩子媳妇抓了个正着,今儿不甘心又去了。”
反倒还招了谭义文一脚:“碎嘴又管不住了?!还敢编排我妈?”谭王氏撇了撇嘴不知声了。
紧接着就听见谭周氏尖叫声,谭王氏一个激灵,一下子跳下床奔了出去:“咋啦!娘,您这是发现金山了还是银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