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倾儿转头看了眼谭周氏的屋子,也不知道祖孙俩在聊什么,这么一会了也没出来。于是她拉着谭张氏坐在小木凳上,随手拿过一颗草药,细细的讲解起来。
在自己专属的领域里,洛倾儿眼中满是自信的光芒,心中那些当初被自己翻烂了的医书,重新一页一页的展现在眼前。
哪怕还是在这个飘**着牲畜气味的破落院子里,仍旧像在光洁明净的教室里一样。
不由得,洛倾儿讲得越来越快,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将草药都讲完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谭张氏。
“我是不是讲得太快了?你要是有哪些不懂的,你跟我说。我再详细和你说一下。”
让洛倾儿意外的是,谭张氏刚才只是一直默默的听,偶尔点点头,洛倾儿以为她只是懵懵懂懂。没想到这一问,她却都记得清清楚楚,将几点不解的挑出来问了。
“你这么聪明,以后就跟我一起处理草药吧,我下次如果看见了能治眼睛的药材,我一定留下来给你。”洛倾儿刚说完,就听见谭周氏那嗓子又嚷了起来。
谭周氏推开屋门,一脸横肉,指着谭张氏就数落:“刚才让你去做饭,眼瞧着干活的老爷们儿就都回来了,家里冷锅冷灶的,你想饿着他们啊!”
谭张氏唯唯诺诺的低着头,赶忙去了厨房。
接着谭周氏就将炮火转移向了洛倾儿:“去了这么半天就扒了那么几个破草回来!你个烂蹄子就是想偷懒!你们洛家怎么养出来你这么个奸懒馋滑的丫头!”
洛倾儿气的脸色阴沉着,虽然她不知道原先在洛家这姑娘是个什么待遇,但是在自己家,那是捧在手心怕被吹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主儿。
谭岩见洛倾儿脸色不好,就知道媳妇这是又生气了,连忙对谭周氏将之前发生的事儿都说了。“奶,耽误了功夫实在是因为遇见了条蛇。媳妇受了惊吓。好不容易才缓回来的。今儿就让她歇一日吧。”
没想到谭周氏开口就问蛇哪去了。洛倾儿真是被气笑了,重重的嗤笑了一声,被谭周氏又盯上了:“你个不会过日子的小浪蹄子!那条蛇多少肉啊!拿回来我们家里的老爷们还能沾沾荤腥儿,”又去捶打谭岩,说:“你也是个没注意的窝囊汉子,咱家什么光景儿你没数啊?你赶紧回去把那个蛇给拿回来!山子媳妇正好做饭呢。”
洛倾儿心里止不住的恶心,脑子里又是那蛇,又是那米里面的肉虫。脸上的颜色青青白白。“不许去!”见谭岩往外走,洛倾儿一声呵斥,谭岩下意识就停住了。
洛倾儿压着心中的恶心,勉强挤了个笑脸出来:“奶,你不知道,那条蛇是毒蛇,幸亏夫君他没受伤,不然……”
新妇总不能说丧气话,洛倾儿的话点到为止,谭周氏脸色一变,她倒不是想这个二儿子的独苗死了二儿子就绝后了。
她下意识想的就是,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不说,还多了一个寡妇要白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