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子,你房子没了,爹的房子就还在吗?”时招子怒声道。
这会谁的心里都不好受,他还说这样的话。
“二哥,你倒是在这住的舒服,不用干活,靠着小夏,日子也能过得好,我和你不一样啊,没了房子,让我们住哪儿?吃啥?我必要要让爹给我一个交代啊?”
“就是,这件事是爹惹出来的,就要去承担。”张蓉蓉应和道。
时刚的死活她不管,她只要房子。
“咳咳……”时刚咳嗽两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爹……”
“成了,吵啥吵?爹,我们的房子都是爷分给我们的,你瞧瞧小夏姐妹,分家的时候就风了几块田,啥都没有,照样过日子,爷病着呢,吵啥。”时小风阻止。
夫妻两人面面相觑。
小风这是干啥呢?
抽风了?
还是脑袋进水了?
“你个混账小子是不是疯了?”
张蓉蓉扯了扯自个男人的隔壁,低声道:“孩子他爹,小风自从断了那东西,变的娘里娘气不说,性子还变的奇奇怪怪的。”
还有这事?
时来子一脸狐疑的瞧着。
“现在,我们一家人要团聚,暂时在二叔这里落脚,等明早,继续去找人,现在你们就算是把屋顶掀了,爷也没法子给你们弄一套房子出来。”时小风说道。
这话,不好听,不过还算有几分礼。
时来子在外面寻了一天的人,哪还有工夫去干别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
一家人都没说话。
“时小雨,和我去做些吃的。”
“我也一起去。”时小风连忙跟着过去,时小雨脸抖了三抖,哥这样子,真不习惯。
厨房里,时小棋瞧着忙前忙后的时小风,还真有点不习惯,这货,别是脑子也坏掉了。
“哥,人家觉得你不安好心呢。”时小雨见不惯时小棋那样,以为巴结上时小夏,就一帆风顺了?
笑话,有啥可得意的。
哪知道时小风咧嘴一笑,“不能,小棋不会这么想,对了,小夏不是受伤了我,我们熬点粥,待会我送过去,顺道看看她。”
要不是在衙门上,时小风一个劲的帮小夏说话,时小棋还觉得,他别有用心,现在看来,他真的变好了?
神奇了!
时小棋口渴,倒了碗水,慢慢喝着,却听见让她极度震惊的一句话。
时小风说,“小棋,改日你教我绣花吧,小雨绣活没你好看!”
她满嘴的水直接喷了出来。
绣花?
时小风一个大男人绣花?
哦不,现在,他算不上男人,是个……太监。
原来,戏曲上那些太监兰花指,说话娘气,都是有原因的,时小棋抖了抖身子,“你们做吧,我出去一会儿。”
她要去看看小夏,顺道把厨房让了出去。
“小棋!”
“我要去看小夏,你要是想去,就一起去,若不想去,就去照顾爷。”时小棋说完,转身离去,她刻意等了一会儿,也没等身后的人追上来,她心里免不了有些失望。
她以为,姐会懂她,会慢慢改变,哪知道,最不可能的时小风都变了,她还是老样子。
怪谁呢?
她不知道。
时小棋过去,上楼的时候,时小夏已经醒了,刚抹好药,屋子里一股子药味。
“姐,你好点没?”时小棋一边帮她收拾着屋子,一边道,其实也没啥收拾的,就把东西摆一下而已。
“都是些皮外伤,看着严重而已,对了,我听说,时家出事了,咋回事?”
时小棋一愣,掖被子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没打算说,可村子里消息瞒不住,这么快就传出来了。
也是,这么大的事,相瞒都瞒不住。
她叹了一口气,“爷自作自受呗,明知道蔡氏是啥人,还信了她的话,娶她过门,如今落成这样子。”
“爷咋样了?”
时小棋摇头,“晕过去一次,三叔和三婶两人咄咄逼人,要不是小风帮着爷说话,估摸着爷要吐一次血,这会子,都安静下来了,等着明日继续寻人去呢。”
蔡氏偷房契,找人,卖房,一气呵成,她们去镇子上,也不过两个时辰多,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是通过房牙子,也不能这么快。
唯一的可能,蔡氏早就有预谋。
“爷和她日日相处,就没看出她有不对劲的吗?”
时小棋撇撇嘴,“说是瞧出来了,就在你出事那会,发现她私藏银子。”
“她是个不安分的,拿了银子,不会等着你们去抓人的,早就躲出去了,这件事报官时家不占理,明日,让他们去镇子客栈去问问,还有通往其他镇子上各个路口也去问。”
“姐,你别操心了,你自个都还伤着呢。”时小棋有些心疼,时家真的出事了,最仗义的还是小夏。
反观娘和其他人,一个个,只考虑自己。
姐这一番话,真该让爷好生来听听,看看他愧不愧疚,会不会觉得臊的慌。
时小夏一笑,她也没精力去管,虽都是皮外伤,发作起来还是厉害,脑袋一阵阵的疼,是不是还发烧,她从枕头下拿了些银子,塞入时小棋手中,“一家子都在你那里,需要银子的地方多,拿着!”
“姐,我不……”
“快拿着,你再吵,我又该头疼了。”
时小棋被她逗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