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儿子出个什么意外，我也不活了。”

百姓们方才还觉得时小夏姐弟不会干这种事，如今便倾斜了李家母子。

看杨十六跪的笔直，时小夏一滴眼泪也未掉，反而有几分气势，相比之下，李家母子一个鼻青脸肿，一个痛哭流涕，自然是后者更加可怜了。

“小夏姑娘，我知道，你是大好人，手艺好，赚了银子也不自己留着，买了粮食分给百姓们，百姓们都感谢你，可你也不能仗着这，就纵容你弟弟打人不是？你这弟弟，人人都知道，不是你亲弟弟，你能拿的准他的性子吗？”

“我说过了，我只是推了他一下，其他的什么都没做，他脸上的伤也不是我打的。”杨十六再次强调。

怎么说不通呢？

李母依旧哭的不成样子，那样子，活像天底下人都欠她的一样。

其中最郁闷的当属楚天雄了，因着自己女儿的事，他很想好好整治时小夏，可如今这机会，算是什么机会？

屁大点事，闹上了公堂？

再说，这个时候要是真把时小夏拿了，也说不过去啊，一来，人家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二来，人家也是护弟心切啊，三来，之前她增米的恩情还在呢。

他已经来回喝了好几盏茶了，要不是顾着自己的明色，他真想走人。

“好了，别吵了，定案，要有人证，物证，李家的，你说十六打了你儿子，人证呢？”

“就是我儿子，实在不行，我儿子身边跟着的丫鬟小翠也可以证明的，的的确确是杨十六动手打人的。”李母急忙道。

她儿子开化的早，早早就收了通房，在屋子里伺候着，小翠自然要给自己儿子作证的。

楚天雄让小翠进来了。

小翠模样生的清秀，进来时，扫了众人一眼，急忙跪了下去，一副乖巧的模样。

“你就是小翠？”

“奴婢是。”

“本官问你，李家公子身上的伤，是何人打的？”

小翠抬眼，扫了公堂一眼，指着杨十六，“回大人，就是他。”

“你撒谎，我什么时候打了？”杨十六气的不清，李家人可真不要脸，为了诬陷他，居然作伪证。

小翠吓了一跳，急忙低下头，不说话了。

时小夏瞧着小翠的样子，很明显心虚，她问，“你真的看见是十六打了你家公子？”

“是的。”

“小夏姐，小翠是他身边的人，平日里两人关系不干不净，她自然要帮着说话的。”杨十六气氛道。

话音一落，百姓们交头接耳，两人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吗，这个年纪还在读书，哪能做这种事，这话从杨十六嘴里说出来，的确不太好。

李母连忙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红口白牙的就想诬陷我家儿子？丫鬟就是丫鬟，哪还能是什么别的关系？大家听听看，说不定是他自己做了乌七八糟的事，看人也是乌七八糟的。”

一时间，议论纷纷。

杨十六到底没经过这样的事，一时间，脸红的和柿子一样。

时小夏听着议论声，心中却有了住主意。

“楚大人，民女要求验身！”

“你要验谁？”

“小翠，若是她和李家公子关系非比寻常，便不能做证人。”时小夏落地有声。

小翠脸一白，却还是镇定。

倒是李母，一张脸极其难看，不过她怕什么，她早就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否则她能让小翠出来？

时小夏到底还是年轻，她吃过的盐巴，比她吃过的米都多。

她一副善解人意，配合查案的样子，“大人，民妇愿意配合。”

楚天雄只好请来一个婆子，带了小翠去了内室，出来之际，婆子禀报的结果，小翠的确已经经历过人事了。

“大人，小翠这丫头身子不是干净的，却也不能代表就和我家儿子不清不楚啊，小翠，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回事？”

小翠脸有些红，她才十三岁，这种事当着面被说出来，还是有些害羞，“奴婢……早就被娘许给了表哥，所以……”

“大人，这不就清楚了嘛，和我家儿子有什么关系？”

“小翠，和你有关系的人，真的是你表哥，而不是其他人？”时小夏问道？

小翠点点头，“就是这样。”

“你撒谎！”杨十六怎么也忍不住了，他原本不想说这样的丑事，可若是不说，如今自己的清白便不能证明，“那日，你家公子来我们学堂，我撞见你们的丑事，正是因为这样，你家公子才故意来寻我麻烦，大人，您若是不信，便可以搜搜，小翠身上一定有李家公子的帕子。”

衙役当下过去，小翠身上的确有一条帕子，而且是李家儿子的。

“小翠是我儿子的丫鬟，他的帕子在小翠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倒是你，小小年纪你学什么不好？你学那种肮脏事，你……简直不要脸！”

李母说着，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

“你……”

“大人，民女想请一个人来。”在小翠出现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就等着了。

楚天雄当然没拒绝，时小夏起身，走到温少轩身边，却看见他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楚乐，她也看见了自己，她一看见，便躲了过去，只是很奇怪，她今日穿的是丫鬟的衣裳。

“小夏！”

“少轩，你帮我把师傅请来。”时小夏眼中有深意，相处这么久，她相信，少轩能看懂她眼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