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寅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不行,何必劳烦各位衙差,我甘愿在衙门受罚。”
“衙门受罚有何威力?你能够还钱吗,大周的律法向来都是欠债不还者,着亲友邻里围看刑罚,以示惩戒,你现在既然是别人的家奴,那自然邻里就是你主子的邻里了。”
“大人,律法上写亲友邻里,可写的是原籍,怎么能用现在的奴籍来论。”
冯寅知道,他要是被抬去主家被笞,让附近的富户都看着家奴是如何欠债不还的,主家必定丢进颜面,那他的下半辈子也别想好过。
连宝能想了想,这赵钦是最有可能继承胤川王府的人,他那日看沈桃和赵钦关系不一般,说不定哪天沈桃就进了王府。
自己要是不按照她说的做,以后她要是在赵钦耳边吹枕旁风可怎么得了。
“嗯,那就这么办吧,把人抬到他家主子那去,也给其他家奴,提个醒,别满脑子的歪主意。”
冯寅见着自己被架了起来,立即道:“大人,我是康家的家奴,大人三思啊。”
连宝能随手一挥,康家哪里比得上胤川王府,搭上皇亲国戚,还担心自己不会飞黄腾达吗?
胡致庸总算明白了:“原来是康淮声父子给我们设的局,我就说冯寅哪来的这些头脑。”
沈桃看了他一眼,胡致庸立即低下头:“小师傅,我知道错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八百担的黑糖卖出去的。”
“那还不去想?”
胡致庸听着立即跑了出去,这案子了结,连宝能心思一转,对着沈桃道:“沈姑娘,我知道康家对门有一酒楼,口味相当不错,不知道沈姑娘愿不愿意移步。”
沈桃点了点头,知道连宝能这是在投其所好,要她亲自观看冯寅如何被打。
他们来到酒楼上,连宝能让人订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让沈桃坐窗边,就开始寒暄起来:“沈姑娘,不知道小王爷近来可好啊?”
“啊!”
冯寅一声惨叫,引得家家富户的奴才都出来看,康家人听说是自己的家奴欠债被打,觉得十分丢面,其他几个富户听着立马对自己的家奴耳提面命,禁止私自借款。
不然这般丢人,他们自己拖进屋里打死算了。
沈桃朝下看了一眼,才对着连宝能道:“我和赵钦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连大人不用在我这打听了。”
这康家都得罪了,沈桃来这么一句,连宝能立即站了起来:“怎么能没关系,之前小王爷多喜欢沈姑娘你啊,姑娘你可别开玩笑。”
沈桃看着被打的冯寅和经回了京都,我和他若是还是关系,又何必自己出来做生意。”
“那我……”
他岂不是白白开罪康家了,一点好处都没有。
沈桃看向连宝能:“连大人,趋炎附势的人,我这一路上见的不少,可他们毫无意外,都没什么好下场,只有能够坚定公正严明的,才能于风浪中而不被摧毁。”
“连大人能做到信城知县这个位置,想必心里对这些肯定有不少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