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看着赵钦虽然脸上无事的走了出去,但她清楚赵钦的性子,即使心里有异,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
他才十几岁,怎么可能对别人的看法,真正做到不在乎。
沈桃转身过来,在沈家人不明所以,沈春生犹犹豫豫地时候,就将这件事直接说了出来。
“萧钦杀了华城县的主簿。”
除了沈春生外,沈家人都觉得沈桃是在说笑,想着赵钦怎么可能会杀人,他们的印象里,赵钦就是一个文弱的少年,但做事都很有毅力。
现在沈桃却说赵钦杀了一个朝廷命官。
“其实你们也不用惊讶,之前在涞源县的时候,你们以为他去墙上拖延敌人,只是去凑数的吗?”
王氏反问道:“不是凑数,还能是什么?”
当时那些兵,哪个不比赵钦高大威猛。
“当日涞源县的人不听劝告,执意出城,是他斩首两个卫兵震慑众人,后来拖延敌军,让我们有时间逃出去,也是他带着人跟少部分的敌军激战,他若不杀人,那就会死于别人之手。”
沈家人从开始以来都不知道赵钦到底付出了什么,还以为他只是少年英勇,所以跟着那些官兵去城墙上,却不料他还是主事的。
“韦淙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萧钦没有错,他都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刚才那样惧怕的眼神,我不想让他再感受到了,他并不是冷漠无心的人,他也会感受到不安。”
沈桃看向沈春生,示意他刚才的神情太过**。
沈春生无奈道:“我刚才也是太过害怕,我一向都把他当弟弟对待,我在他这个年纪,杀猪都不敢,哪里还能……”
沈春生说不下去那两个字,沈国伟倒是明白沈桃的意思:“桃儿,我知道,萧钦之前做的,都是为了我们,我们确实没有任何的理由来责怪他。”
“可是,他行事这样大胆,看起来可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啊。”
沈国伟和王氏之前都在猜测赵钦是什么富家子弟,可如今才知道自己全错了,哪家的富人孩子,敢去杀人。
“他本来就不是普通人,这件事,我们之前也通过气了。”
沈国伟看了门外一眼,放小了声音道:“不是普通人,跟杀人犯,可是有很大区别的。他这个年纪这样的魄力,先前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吧。”
“如果涞源县和现在的事是迫不得已,那之前呢?之前他家里又是做什么的?可是提头的生意?”
其实沈国伟的怀疑,是放在任何一个普通人的身上都会有的疑惑,沈桃却不知道为何,想起赵钦身上的腿疾,想起他年幼时被自己亲生哥哥推下高楼。
她觉得就算赵钦身份有疑,他也绝对不是什么坏人。
“你们现在怀疑他的身份,那怎么不想想一路上,他可曾害过我们?”
沈家人沉默了下来,虽然赵钦行事惊骇,但真的没有对他们做过什么。
“不仅如此,他还几次三番的救了我,先不管他家里做什么,单说他这个人,可有问题?”
沈家人摇了摇头。
“那我们便不能异样的神情看他,他这般的年纪,如果每天过的确实刀头舔血的生活,如今得到了安宁,他自然就会更加的珍惜。”
“你们要是用刚才那样的眼神看他,岂不是逼着他走绝路。”
沈家人想了想沈桃的话也是,就算赵钦的家里人不堪,可他终究还算孩子,性子也能给及时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