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出来一看,方氏仰天朝上,口里都是秽物,竟然就这么活活噎死了。
抛开之前愤怒的情绪,沈桃才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方氏饮得又不是酒,亚硝酸盐虽然会让人眩晕难受,可不至于连秽物都不知道吐出来。
没等她把这事想明白,翠莲又跑过来告诉她工棚上出事了。
沈桃眉心紧皱,觉得今日诸事不顺。
伍生此时跑了过来,踌躇着似乎有话要对她说。
沈桃已经是焦头烂额,也就对着伍生道:“要是事情不重要,就等会儿再说吧。”
伍生想了想,他是发现之前烧沈桃房子的那个女人回来了,想在沈桃这里领赏,不过说起来还是工棚上的事比较要紧,也就点了点头。
沈桃赶到工棚之上,就听见女人大哭的声音,她赶紧走了上去。
就见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躺在地上,周明仁给他把了把脉,然后就遗憾地摇头。
已经没有任何气息了。
沈桃拉过了陈从世:“这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又没了一个人。”
“又?”
沈桃蹙眉道:“方氏没了。”
陈从世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老天爷,是专做阎王的。”
“先别说这些了,这人是怎么死的?”
“刚刚在石壁上打炮洞的时候,他的绳子突然断了,谁都没来得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掉下去。”
陈从世看向了那尸体:“他媳妇儿今天也正好在工棚上打下手,给我们送水送吃的,结果转头就听见自己的相公没了,当即就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安全绳不是让人要检查两遍吗?怎么会突然断开?”
沈桃一直强调,绑在身上的绳子,自己要检查一遍,再又专人看一遍,确保万无一失之后,再下去凿炮洞。
“萧公子不是在训练点炮手吗,有个手里的火药没拿稳,扔向了人群里,炸伤了几个人,其中就有专门检查安全绳的。”
“他一受伤,我就安排了其他人去代替,可估计是新来的,没仔细看那安全绳。”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陈从世往四周看了看,确定赵钦没回来,才道:“萧公子不让我说,他自个儿把那些伤员送下山,上门给人家家里人赔罪去了。”
虽说这也跟他没什么关系,可是毕竟指导点炮手的人是他,他也不是没有担当的,也就二话不说,去给别人赔礼道歉。
这会儿还不知道山上发生了这事。
沈桃对着陈从世道:“那那根断裂的绳子在哪,给我看看?”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让她总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陈从世找来绳子给沈桃,沈桃看向断掉的截面,皱起了眉,将绳子对准光线下道:“陈夫子,你看看,这像不像用刀割断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