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张嬷嬷便是喊的累了，也渴了，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后，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小心翼翼看向周围，似乎周围会有什么要她命的威胁似的。

裴萧玉起身，帮她倒了一杯茶水送过去，“张嬷嬷，冷静下来了？还记得我是谁么？”

张嬷嬷接过水杯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而后缓缓道，“我本便不认识你，谈何记得你是谁。”

裴萧玉看张嬷嬷这个语气是正常的，便是笑了笑，对她道，“刚才你在被子里不断叫喊的话我们都听到了，如果没有猜错，你对先皇后早逝的事，应当是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对吧。”

张嬷嬷这边才刚刚稍微恢复正常，裴萧玉便不怕再把她刺激到，直接提到了先皇后。

他觉得，即便是担心张嬷嬷会再度回到之前那种状态，也要干脆利落的把话问了，若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始终问不到要的信息，帮她控制住病情又有什么意义。

张嬷嬷听到先皇后这几个字后，果然又变了脸色，那清明的眸子眼看着就要陷入疯魔的幻想。

裴萧玉一句刻意增加音量的‘清醒点！’又把张嬷嬷的思绪喊了回来，意识到她刚才差点便要陷入曾经的噩梦里，有些后怕不已。

“我……我……”尽管张嬷嬷没有被可怕的回忆控制心绪，对当初那些事却也是难以开口。

一来当初那些事她就算是被迫做的，也算有份谋害先皇后，二来那些人位置实在是太高了，若是她敢把那些人供出来，她还有命活？

说不定她前脚把这些消息说出来，后脚就会被愤怒的公主和太子给杀了，亦或者是被丢到马路上，被恼羞成怒的幕后指使者发现后直接给灭口了。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敢赌，是以她决定不对裴萧玉回答这个问题，把这个事情当成为自己暂且自保的手段。

裴萧玉也不着急，就等着张嬷嬷在那支支吾吾，结果等到的是张嬷嬷平复下心情道，“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老婆子记性不太好，如今已然是记不清了，你若是想知道，得等老婆子好好养一阵子，好好回忆回忆。”

裴萧玉也算是看出来了，在老婆子不是不记得，是不想说，不然别的事情怎么就记得那么清楚，这么要命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他干脆从腰间拔出防身的匕首快速贴到张嬷嬷脖颈上，威胁道，“别和我在这里卖关子了，我知道你什么都记得，拖着不想告诉我不过是怕说完了小命不保，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只要你说出来的消息于我们有用，你的命我们保定了，你定然能安安稳稳活到寿终正寝，但你若是不说，和我在这里拖三拖四，现在我就能要了你的命。”

张嬷嬷被裴萧玉这动作吓了一跳，顿时想到了之前不好的经历，整个人瑟瑟发抖起来，心里也是十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