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盛担心把这老婆子刺激的过头了，之前的治疗全白费，是以也不敢再动她被子了，暂且先退开，想着等她自己念叨累了，饿了，会自己冷静下来掀开被子出来，到时候再查看情况也不迟。

而裴萧玉那边在唐九仁给喂了一颗药之后，不久后就醒了过来，而他醒过来以后，脸色还是难看的厉害，脑子里全都是昏迷之前听到的那些内容。

“是做梦吗，我刚才听到的那些，是我做的噩梦吗？”裴萧玉这席话像是再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唐九仁。

但，他自己也看到周围环境了，根本就不是清风苑，很明显是在那个疯婆子的院子里。

而他也并不是做了噩梦，而是的的确确来找了疯婆子，听到了疯婆子说的那些话后被刺激吐血晕倒的，现在嘴里还有一股子血腥味呢。

唐九仁无奈摇头，没有和裴萧玉说话，他知道裴萧玉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自己比谁都清楚，他根本没必要回裴萧玉。

只不过，他是真的没想到，裴萧玉这样心志坚定的人，不自己作死的情况下，能被一个消息气到吐血昏迷，这打击也太严重了，看来真是用情太深。

冷萧瑟在张嬷嬷那边只留了一会，便又回来裴萧玉这边了，那边只留下肖盛一个看着就行。

只是看着裴萧玉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冷萧瑟便有些生气。

“裴萧玉，你因为一个女人，露出现在这幅表情，对得起你萧家死去的那么多口人吗？”

裴萧玉从**坐起身来，唇角勾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冷萧瑟道，“我不过是被这个消息刺激到失神些许罢了，怎么就扯上了对不起我萧家死去的那么多口人了，我似乎没有说过自己要为了那女人放弃仇恨吧。”

冷萧瑟冷哼一声，似是对裴萧玉这句话不太相信，“你若不是动摇了，又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你分明是不愿意接受，想要逃避这个事实，你以为只要逃避了，便不用与她反目成仇了。”

裴萧玉没再回应什么，只是从**起来，缓缓往外走，要去找那张嬷嬷，把之前没有问完的问题都问完，而后按照原先的计划继续行事。

不过他发现张嬷嬷又开始疯魔了，叹口气，问肖盛，“她，是听到公主两个字的时候，便又开始疯魔了么？”

肖盛点头，“十有八九是的，她会变成这般模样似乎是和公主母亲的事情有关系，只不过你已经知道皇帝与你萧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还为仇人的女儿查什么真相，不应该考虑如何部署，才能为你萧家之人报仇吗？”

裴萧玉走到旁边小桌旁坐下，此时的他已经平静了许多，也理智了许多，“以他们如今的权势和地位，不取得他们信任如何找到机会复仇，依靠我手底下那点力量，与皇帝硬拼？”

肖盛闻言也不质疑裴萧玉，只淡淡道，“我只是个医者，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便好，别的我也干涉不了你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