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面,赵兮在宴泰山的身边坐着,手上的手帕都被赵兮捏成了一根根的小细纹,宴泰山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似乎在冥想。
赵兮刚刚想要开口,就正好看见宴泰山睁开眼睛,正正就将眼镜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赵兮刚刚张开的嘴边突兀地收了回去,想要恢复刚刚端重的模样。
“想要问什么就问吧。”边说的时候,宴泰山伸手将自己的袍子扯了扯,弹开上面不存在的灰尘,大概是觉得回到宫里实在晦气地厉害,还见了太后身边的人。
“那你和太后是是你关系,他为什么要找您叙旧啊,还有你和父皇今天聊的东西,都是关于我母妃的吗?”赵兮想着很多有关的东西,但是最后只是问出了这几个问题。
“你这般聪慧,也应该猜到些原由了,那我就将你母亲的事情同你讲讲。当初你母亲死的时候,你刚刚出生不久,皇宫里面的太医都说是因为她刚刚生产,身体不好,所以这才死亡的,但是我一直都不相信,当时就是因为你还小,你的两个舅舅和我都想要连同你待会宴洲,但是怕你舟车劳顿受不住颠簸受不住,这才将你留在京都的。”
“你母亲从小,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就算是说不上是武艺高强,但是强身健体的基本总该是做到了的,但是现在却横死在了皇宫,而且是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当初我如何劝说你的母亲不要嫁给现在的皇上,谁不知道皇上以后总会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但是你的母亲却被你父皇年少时候的一句戏言给哄骗住了,以至于在当上皇后之后一直郁郁寡欢。”
“你的母亲向来纯良,在当了皇后之后,也从来没有苛责过其它的嫔妃,听郑妃说过,倒是太后一直在挑她的错处,你的父皇只会逃避两个人之间,你的母亲每次写信回家都是报喜不报忧,我们也未曾得到太多你母亲的消息,后来就是你父亲传来的噩耗了。”
祖父说的是,赵兮眼睁睁看着铁骨铮铮的硬汉,眼角落下了清泪,也许这个征战天下半辈子的硬汉老人也不知道吧,为什么自己还在战场上面厮杀,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就死在了她最讨厌的深宫。
“你说,”宴泰山看着赵兮,又好像不是在看她,而是透过了赵兮看着其它的人,“要是我当时早点将人接回来,是不是就没有后面的悲剧了。”
赵兮应该是不知道的,她最多的了解,就是自己的父皇很爱自己的母妃,所以这么多年了,皇后的位置一直都是空虚,没有人能够坐上去,就连朝廷上面的人给父皇试压,赵岑也始终没有后退半步,一直都将这个位子留在,就好像是缅怀自己逝去的爱人。
“那外祖父为何最近来了京都,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了,这几天您没有主动提起,我也不敢自己来问,想来是为了母妃的事情。”
赵兮说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观察宴泰山的脸色,就怕他有什么伤心的地方,也行是不想在一个小辈面前落了脸面的缘故,宴泰山很快就用袖子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泛红的眼角出卖了他。
“你的母妃向来纯良,心地善良,和宫里招进去的妃子都不好结怨,除了太后这个婆子,悦儿身体又健康,怎么就会无缘无故生产伤了身子,我这般想着,虽然离开了京都,但是一直都派人在京都调查,果然被我发现了蛛丝马迹,之前给你接生的婆子找到了。”
“你刚刚出生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所以宫里少了几个人压根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也是我后面调查的时候,才觉察到了蹊跷,你母妃死后,她身边的一个宫女就一起死在了院子里面的一口枯井里面,接生的婆子也不见了,这么些年来一直调查,就在我找到接生你的那个婆子的时候,她不过几天就暴毙了。”
赵兮听到这里,也觉得到了一丝丝的蹊跷,心中忍不住的愤怒,她小时也常常羡慕别人都有自己的亲生母亲,早早就知道了郑妃并不是她的生母。
赵兮见过宴悦的画像,策马奔腾,肆意洒脱,是一个明媚张扬的女子,眉眼之间和赵兮有七八分相似,这也难怪赵岑和宴泰山都喜爱透过赵兮看着其他人。
说起来这个,赵兮倒也好奇,自己的父皇是用了什么谎话哄骗了自己的母妃,毕竟在赵兮看来,万众瞩目的将军嫡女,怎么会为了一个区区的承诺就堵上一生呢。
只是在赵兮说起这个的时候,宴泰山看了赵兮一眼,是深重的表情,就好像在探究赵兮一般,怎么都不愿意开口了,只是告诫赵兮长大了也不要轻易相信男子给的承诺,搞得赵兮啼笑皆非。
“我看你府上的那个男子就不错,起码比你父皇年轻的时候好很多,虽然最近几天他都没有来我的院子里面陪我下棋练武了。”宴泰山说的话,让赵兮一惊,就知道了他说的是谁,尴尬地笑了笑。
宴泰山的脸上却是直接早就已经看透的神情,“你们瞒不过我”的几个大字就差点明晃晃地摆在他的脸上,赵兮恼了他一眼,只觉得宴泰山为老不尊,也不知道是不是将挑逗她当做了一种乐子。
赵兮气恼地不愿意再理他,可能是刚刚经历过沉重的话题,宴泰山也没有去哄赵兮,只是看着窗外,想着故人。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各自都有自己的心事,赵兮想到前两天裴萧玉亲自去给自己拿证据,还有之前擦药留在自己蝴蝶骨上的吻,之前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裴萧玉的赵兮,现在只觉得被裴萧玉之前吻过的地方现在正在发烫。
路上两人都都没有再说话了,赵兮将老爷子送回了院子,想到还养在**的裴萧玉,便抬脚朝清风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