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看出了赵嵌不愿意回答,一边在旁边端茶送水,一面说:“刚刚,王爷是坐着步撵来娘娘这边的。”
柳嬷嬷今天的表现已经让太后有些厌烦了,三番五次为赵嵌说话,轻飘飘的一眼,就让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柳嬷嬷缩回了自己的脖子,噤了声。
“刚刚在路上的时候,听见了宫里的人都说宴将军进京了,所以便去皇兄的勤政殿问问,皇兄便说儿臣可以在京都再留几天,等到迎接宴将军的聚会过了之后再离开。”
“什么!”听到宴将军,压根没有注意到赵嵌说自己推迟了离开的时间,太后整个人都坐不住了,整个赵朝只不过经历了几十年,只有一个宴将军,那就是前皇后的父亲宴泰山。
“可是知道他为何而来京都?”太后往常平和的声音里面,似乎是染上了丝丝颤抖,很难被捕捉到。
赵嵌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脸色阴郁,想来也是恼火的要紧:“不知道,只是听说宫里为了他来,现在都在做准备,应该已经进京许久了,都是在公主府,母后在宫里,就没有一点消息吗?”
看向太后,笑得一脸的邪恶,还带着浓浓的不好意:“母后莫不是怕了?”
太后这才意识到了失态,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用桌布掩住了自己有些抖动的手腕,慢条斯理的拿起来了碗筷,示意后面的下人将碗筷也塞给了赵嵌,赵嵌原本是没有胃口的,但是在太后的目光下,只好拿住了。
旁边伺候的人在这个时候,都很有眼力见地没有说话,将头都快埋到地下,生怕被人注意到了,太后扫视了一眼,看着对自己害怕得下人,好歹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太后也没有正面回答赵嵌的问题,而是左右言而顾其它。
“怪不得吾儿进门的时候如此阴郁,原来是因为这个事情,无碍,现在哀家是太后,宴泰山也不敢动我。”太后说这个话的时候,不知道最后一句话是对谁说的,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在吃饭期间,太后一直在叫人给赵嵌的碗里夹菜,生怕空出了位子,直到在布菜的宫女将一块羊肉放进赵嵌碗里的时候,赵嵌反手将宫女的手掌按在桌子上面,拿起另一只手上的筷子,狠狠戳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宫女惨叫一声,很快就没有了下文,太后和房间里面的宫女似乎都是见怪不怪,除了轻微的一个哆嗦,很快就恢复如常,来人将惨叫的宫女拖出去了。
太后看见了这场闹剧,拿起手帕擦了擦嘴,也不顾及在旁边绽开的血花,吩咐柳嬷嬷:“收拾一下,我和王爷有事情要去商量。”
“是。”柳嬷嬷低眉顺眼,熟练地让人收拾好了满桌的残局,似乎是做这件事情坐了几百遍一样,不见丝毫生疏。
而旁边刚刚伤了人的赵嵌仿佛是兴奋起来了,眼睛里面染上了嗜血的光,就好像是饿狼看见了可口的食物一般,刚刚阴郁的神情一扫而空。
就好像刚刚那个宫女的血是什么兴奋剂一般,赵嵌光是看着,心跳都开始加速了起来,见太后招手,这才跟了过去。
到了内室,就连柳嬷嬷都没有跟过来,只有赵嵌和太后两个人,两人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赵嵌很是自觉地跪在地上房间的中央,看着坐在主位上面的太后。